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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将酒盏奉到大哥面前,讨要那一份压岁的银镙子,只是这番,不仅隔了十一载的岁月,连那时跪地讨巧的双腿,也只能无力地搭在椅子上了。
琅珃知道,虽然很难突破心结去再次唤他一声大哥,琅珂已经在用行动向他表示,他依然认这个哥哥的。
琅珃接过酒盏,看到池杳冥的袖子因为双臂的举高而滑下,手腕上的伤痕触目惊心,蓦地,一滴滴灼热的液体滴在他手中的杯子里,琅珃仰了头,抑制热泪的滑下,喉中发出一声凄清的哽咽。
连再像昔时他练功不巧受了伤,自己将他揽入怀中的可能,都似乎没有了,他只能无尽地忏悔,恨透了自己,却依旧无济于事。
他一口饮干了杯中的酒,转身大步便走,却听到背后琅珂唤了声“大……”,他蓦地顿住,那人却没有了下言。
他忍住心里的伤感,只轻轻问道:“嗯?”
琅珂的手指握了握拳,忽而抬首道:“皇上回去,莫要因为此事惩戒太子,太子所做源于自幼教诲,就饶了……”他咬咬牙,吐出几个字,“饶了衍儿吧,他还是个孩子。”
琅珃苦笑一声,踉跄而去。
一片垂柳中,立着一个蓝衫少年,远远看去,朦胧的双目里,似乎在数年前,也有这样一个少年,额勒蟒带、足踏云靴,双目皎皎如月,手中丝线连着天际的纸鸢,立在柳枝照拂下面,望见了他,笑着跑过来,把线轴朝他手中塞去,“好不容易放起来的,大哥替我拿着,不许让它掉下来!”而后便在他的怒目而视中攀上白马的银鞍,绝尘而去。
这样想着,少年的影子便愈发淡了,仿佛他绝尘而去之后,真的就再也没有回来。
然而等恍惚之后,面前却确然立着一个少年,只是多了几分清秀,少了几多意气风发。
少年也打量着他,末了道:“您是之前同仲楼主争抢要来幽冥谷的那位先生么?”
琅珃点点头。
少年的眼中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回头示意了一下,方才带他进来的另一个少年惊风从林子里拖出一个捆成粽子一般的人,嘻嘻笑道,“我们楼主说了,这个家伙的血怕污了我们江湖人的兵械,既然您也找了他蛮长时间的,就交给你算了。”他将将说完,冲着身边的人,“小柳,任务完成,我们接着比试轻功便了!”
两个少年身形一晃,便俱自不见,留下琅珃皱着剑眉凝视地上的那个人。
他的面色渐渐严峻起来,寒冷若冰,不怒自威,这种仿佛与生俱来的威严令地上那个尚在迷迷糊糊里的人浑身突地一颤,生生被这气势吓醒了过来。待他的目光对上头顶那个人冷峻的双眼时,脑袋里便“轰”的一声,连牙关也禁不住“格格”地颤抖起来。
“很好,”琅珃冷笑道,“昔时整个刑部最令人闻风丧胆的大捕头,能撬开任何一张嘴的得力官差,刑钎大人,您觉得朕这模样,能禁得住你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几天折腾呢?”
刑钎似乎是想匍匐在地上,却因为浑身的绑缚而无法动弹,他只能仰天躺着,无可避免地接受琅珃如刀样的眸子在身上逡巡,甚至,连把眼睛闭上的气力都无有。
“那么,麻烦你再告诉朕,”琅珃俯下了身子,阳光将他俊伟的身材形成无可逃避的阴影笼罩在刑钎上方,“你对朕的弟弟,究竟用了多少惨绝人寰的酷刑?”他站直,不再看吓得说不出话的人,“说不出来也无妨,朕自会去问当时亲眼目睹过的狱卒,不过你给朕记着,你加在沁岚王身上的一切,朕不仅要原封不动地还回去,还要让太医时刻给你诊治,直到你尝遍了为止。”他双眉泠然竖起,“朕要让天下人都知道,你这个酷吏的下场究竟有多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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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次试图将削得干干净净的竹篾弯折并固定的时候,房门“啪”地一声被打开了,雪绯红的手指一抖,又一次不争气地被竹子割破,她抬起头来,看到池杳冥拄着双拐,倚在门畔,眼眸里是遮掩不去的疲倦。
“颜岫。”他叫,像是委屈的小孩子。
雪绯红扔下了竹篾,冲过去抱住他,池杳冥拉过她的手指放入口中吮吸,“用雪绯红宝刀的时候没有被割伤,怎地区区小竹子就摆布不了了?”
她笑着,将池杳冥扶到床边,按着他躺下,“睡一觉休息休息吧。”
池杳冥却睁着眼,瞧着她,微微摇头,“不困。”他的目光,暖若轻阳。
她不由得全身一震,想起澄碧曾经问过的,她对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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