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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了。”
“这是鹰门送来的,一个时辰前刚到,想知道里面是什么么?”
“不会是好东西。”雪绯红看着那个盒子。
“答对了,”仲逸风向后倚着椅子,“里面是霍无痕的首级。”
雪绯红的脸色变了,霍无痕是仲逸风手下银阶使,被派往鹰门洽谈事宜,如今却落得身首分离不得全尸的下场。
“无痕做事一向循规蹈矩,这也是我为何派他出面的缘故,”仲逸风说,“鹰派掌门既然早已答应并入玄天楼,他即便出尔反尔亦不可能如此大张旗鼓示威于我,鹰派其中,必有其他人故意与我作对。”
“楼主必然已经知晓此人是谁了。”
“他是鹰派掌门的女婿,底细我前日方才查到,”他站起来,入鬓的浓厚双眉下,一双黑眸里盛贮的是绝对的自信,“他爹名叫贵无蛊。”
雪绯红冷笑一声,“却原来是凌霄门的公子,怪道当时怎地寻不到他,躲到中原来了。”
“你杀了他爹,我又灭了凌霄门,”仲逸风微笑道,“他势必痛恨我玄天楼,无痕之仇不能不报,鹰派也势必要并入,这个任务,交与你可好?”他招了招手,一直立于门口的一名女子走进来,鬓发高梳、额上纹着一朵碧绿青莲,向雪绯红笑了笑,转向仲逸风道:“楼主。”
“澄碧,你将无痕请下去,委屈他在冰库里住上些时日。”待澄碧捧着盒子下去后,又看着雪绯红,道:“好姑娘,这次去鹰派,把无痕的身子带回来。”
雪绯红点头欲走,仲逸风又开口道:“等等,你许是已经知道了,碧炎阁多年无主,你又为楼里立了不少功,大家俱都同意由你出任碧炎阁新阁主。”他又展颜一笑,扔给雪绯红一块玄铁令牌,“雪阁主,先回阁看看罢,顺便看看我前些时日命他们打造的几样武器好了没有。”
11
玄天楼
贵鹏是个谨慎的人,他是鹰派掌门的女婿,也是昔日南疆凌霄门门主贵无蛊的儿子,当然他第二个身份是不为人知的。
这一来正是由于他谨慎,二来他诚然是来避难的,三来却也因为自己的爹并不算是什么好人,贵无蛊不是真的无蛊,恰恰相反,凌霄门擅长使蛊,五花八门的蛊毒让不少误入凌霄门地界的中原武人吃了很多苦头。
现在他必须更加谨慎,因为他知道自己让妻子帮忙用醉蛊放倒了岳父,杀了玄天楼派来的霍无痕,但他不够聪明。
他以为自己的身份隐藏得很好,他没想到当日雪绯红灭掉凌霄门后认出了伪装的那具尸体并不是他,他以为玄天楼没人见过他,却低估了玄天楼搜集情报的能力,所以玄天楼知道他的模样,他却不知道玄天楼早就在默不作声地寻找他。
但他还是很谨慎,他带着很多随从去了鹰派旁边华州城里最好的酒楼,他不要小二进来伺候,由他的人从门里接过菜放到桌子上,再插上银针试毒;他拒绝了店家凭栏看舞的邀请,因为扮成舞者刺杀这种事情经常可能发生。
贵鹏觉得一切安好了,这只是如平常每次出门一般,更何况华州还是鹰派的地界。
可是他错了,当他嗛起第一口菜肴大的时候,他看见那个上前帮他用银针试毒的手下抖了下手腕,然后他就觉得颈中一寒,他临死前最后的想法是这道五珍脍的味道多了些什么,或许,多了的,是他鲜血的腥甜,可惜没人知道了。
他谨慎,却只谨慎到了别人,而忘了自己人。
其他的随从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贵鹏就栽到了地上,脖子里鲜血汩汩地流出来,他们刚想喊叫,却突然发觉都失去了力气,纷纷栽倒。
贵鹏逃出南疆的时候,在自己身上种了解忧蛊,当他死了,无忧了,身边杀他的人也会一起无忧,解忧蛊藏于血中,能在寄主死去的瞬间蛊毒爆发。
雪绯红跃到酒楼隔壁一间屋中,脱去身上的随从衣衫,洗去脸上的易容,向着屋中等待她的手下道:“写信给鹰派掌门,或他的女儿。”
掌门的女儿知道自己的丈夫死掉,痛哭流涕,却立刻接到玄天楼来信,才知丈夫原来是凌霄门中人,要利用鹰派为他报私仇,便又羞又悔,赶忙解了爹爹的蛊毒,向玄天楼赔罪,并送回霍无痕尸身。
雪绯红回到玄天楼的时候,仲逸风正在碧炎阁铸兵室,欣赏着熔炉里的灼灼火焰。
碧炎阁为玄天楼铸造兵械,也收藏了不少世间奇器,雪绯红袖中之刀即是其一。
“你做得极好,”仲逸风笑着迎上来,“我真不知道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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