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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沉稳、属于男性的浑厚声音、不疾不徐的诉说着:“湖的右侧有一个单人床般大小的石台,你可以睡在那里!”
他的声音在她听来,像催眠曲似的好好听,让她有一种好象浅醉的感觉,更有着一种安心的定神功效。
“我不要一个人睡在这里!”
他一听,突然有一种不妙的预感。“那你想怎样?”
初家宁老实不客气的勾抱住他的左臂,说正确一点,应该是纠缠住他,以清亮不带丁点儿杂质的声音宣告“懿旨”:“我要你在这里陪我睡!”
果然被他不幸料中,唉!这个小讨厌就是会给他找麻烦。
“你自己睡,元元似乎比较喜欢和你在一起,我就让它留下来陪你。”
说着,他便示意赖在他右肩上那只银色的稀有狐狸到她的怀抱去。
初家宁不是没有眼睛不会看,凡是有眼睛的人都可以轻易看出来,那只银狐其实是比较想待在武叙鈜身边的,只不过因为武叙鈜的命令,才不得不“银狐别抱”的。
她明白这是他的体贴,但她更希望、更想要的并不是银狐而是他本人。
“不要!你和元元都得留下来,否则半夜万一又下起大雷雨,谁来保护怕死打雷的你?”真是大言不惭哪!
武叙鈜颇受动摇,尤其当她体内的无助和恐惧再度藉由紧缠住他左臂的双手,传递至他心扉时,他心中那股该死、不该有的保护欲又冒出来蛊惑他了。
“你听到我的话没,留下来,不准走!”这是求人的语气吗?不!才不是!她初家宁怎么会求人,她是在命令他、为他好耶!
不要走,求求你,我好怕!莫非是他突然?生严重的幻听?否则,他怎么会清楚的听到从小讨厌双手中递传过来的求援讯息?
小讨厌并没有这么说啊!
不要走!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又来了!武叙鈜愈想愈纳闷,愈想愈匪夷所思,因而沉默不语。
初家宁见他毫无反应,心里一急,更加用力的死缠住他,以震耳欲聋的超高分贝音量吼道:“我叫你留下来,你听到没,否则半夜被大雷雨吓死,可别反过来怨我不肯保护你哦!”
听!这才像这个小讨厌会说的话,标准的气死人句型!然而,他的脑海里那一丝莫名的声音,在此时却愈显清晰:别走,求你!
最后,他还是投降了。不论在他脑海中盘旋不去的求援讯息真是小讨厌心底真正的心音,抑或他自以为是的幻听,他都投降了。
谁教那个不知名的心音挑动了他的心弦,让他狠不下心?下这个小讨厌。
“我不走就是了!”他那两片该死的唇瓣在大脑还未下达命令之前,便自作主张的不停开阖。
初家宁闻言,喜上眉梢的大笑道:“这才是识时务的明智之举!幸好你还有这么一丁点儿人类的理智。”
该死的女人!武叙鈜真痛恨对她心生怜惜而硬生生留下来的自己。
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更是让他后悔到想从洞口跳下去自杀算了──“喂!大色狼!我虽然说过要保护你!但毕竟男女授受不亲,不准你靠近我半径一公尺以内,你就睡在池畔,听到没?”
何苦来哉呀何苦来哉!
他干嘛为了这不知感恩的小讨厌来这么委屈自己,让自己受这种要命的活罪?这个小讨厌可知道,这池畔的温度,每到半夜,便会下降个四、五度,睡在这儿简直就像睡在冰窖一样?
“不准过来哦!”初家宁似乎一点也没搞清楚自己的立场,直在那儿?得二五八万的高喊不休。
“知道啦!”为了让她消音,他只得没好气的虚应一番。
接着,便转过身,背对那个小讨厌,面对着池面,不再搭理她,心中不停的咒?自己的妇人之仁──该死!该死!该死!
而初家宁在获得他的口头保证之后,总算心满意足的抱着怀里的银狐元元,改演“惜字如金”的戏码,不再发出任何噪音。
夜,终再一次恢复属于它应有的宁谧!
第三章
老天爷不知道是看武叙鈜不顺眼,还是觉得初家宁惹人嫌。人家小俩口好不容易“达成协议”,安静下来,它老人家深更半夜睡不着就要吵得凡间的红男绿女跟着受罪,竟然下起气势磅?的大雷雨来,雷声轰隆轰隆的轰得“云岗”无一处洞穴是安静平和的。
怪哉!雷声这么大,少说比下午还大上数倍,怎么不见那个小讨厌的尖号声?难不成是睡死了?不会吧?
武叙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