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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释喇嘛凶目瞥了八丈远的尸体一眼,得意地发出一声长笑。笑声中,猛然一转身,面对其余五剑,精光如电一扫,笑声陡顿,吼道:“第二个谁来送死?”
三剑令狐衷猛然迈出一步,颤声大叫道:“我令狐衷领教!”
“教”字未落,迈出的足尖一垫,身形如箭,电掣而起,向广释喇嘛冲去,长剑随身而走,直刺对方胸膛。
语完剑到,剑到人到,这抢先出手,出奇一袭,当真是快若光电,攻敌不意。
广释喇嘛突然一声怒吼:“你嫌死得太慢!”
身形奇怪一闪,众人眼前一花,他竟与三剑擦身让过,右掌猛然向令狐衷后心印去,令狐衷悲怒交进,一剑刺空,眼前人影已失,知道已经不妙。
他虽剑道高手,怎及得这位异域邪道异僧,身形就在一错闪避间,广释喇嘛的掌力已结结实实地印上他后心。
又是噗地一响,旁人看来,犹如令狐衷冲势未止,身形凌空飞出十余丈,惨哼一声,一头撞在道旁一棵大树干上,反弹回来,恰巧与二剑尸体双双躺在一起。
鲜血与脑浆进流,黄泉道上又多了条冤魂。
这一次竟前后不到一招,仅是一举手之间,三剑就丧命了。一旁的“邛崃双色魔”大声喝采,大魔对二魔轻声道:“这和尚不但掌力沉厚凶猛,轻身功夫也不错。”
二魔匏牙动—了—动,点点头道:“无怪天香院主对他另眼看待!”
这边五剑却已是心胆欲裂。五剑王威倏然大吼道:“我们怎能一个一个送死?”
五剑王威悲厉地大叫道:“兄弟们一齐上,生不共辰,死而同时,也不枉师兄弟一场!”
六剑周岘大叫道:“四师兄说得对,终南一派弟子,面死不惧,也好让江湖上知道正义尚存!”
八剑胡畏大鸣一声,长剑陡然挥出一朵老大的剑花,向广释喇嘛扫去。
这一引动,四、五、六、八剑如疯狂—般,蜂涌而上,四柄长剑幻起层层剑澜,直向喇嘛围去。
车篷中,撩开隙缝观战的一干掌门人看得心惊胆裂,目不瞬睛。
尤其终南掌门,更是悲痛欲绝,连连叹息道:“唉!我的错,我错了。他们不知就里,竟拼命起来。这样一来,违背了拖延时间的计划,岂非死得冤枉!”他心中虽在叹冤,口中却不敢出声点明。
不过片刻,车外响起一阵惨嚎,只见八剑胡畏首先身躯被广释喇嘛震出三丈,横尸道旁,一命呜呼。
任可风悄然移坐车中,阖上双眼,心中默默祷告着。
其余的掌门人,也离开缝隙,每个人都不愿再偷窥下去,默默地互望着,过份的惊心悲痛,反使每个人的神色,变得混沌而茫然。
终南两叟此刻虽与普通人无异,把—身修为让渡给了房英。此刻已休息过来,恢复了一丝体力,双睛盯着默默静坐。宝相庄严的房英,神色却—片焦灼,恨不得立刻运功完毕。
但是时间还不到一个时辰,房英却正值运功吸元的紧要关头。此刻他天人交会,对外界任何情况都听不到,就是听到也无法竭止住体内汹涌澎拜如浪涛—般的真气。他必须以自身真元,慢慢融合这些突然增加的真元,归纳丹田,循转到七经八脉。
车外又响起一声惨嚎!任可风与七剑同师数十年,清楚地知道那声惨嚎是发自五剑上威口中。
无疑地,五剑王威也跟着二、二剑一样,魂落黄泉,只听得峨嵋宝印大师及长春无垢师太连声低颂佛号,脸上一片肃穆。
两位佛门出家掌门似在为刚死去的英魂超度。
车中的气氛在沉默中带着绝望。因谁都知道,这场搏斗根本已成了绝望之战。
车外响起了广释喇嘛的狂笑声。只听得他道:“想不到你们这几个兔崽子一点也不怕死!嘿,既不怕死,洒家倒要耍耍猴子,让你们慢慢的去死!”
接着五、六剑的狂吼声,阵阵传入车中,任可风黯然叹息喃喃道:“五弟六弟真傻!真傻!对方既不想立下煞手,何不趁机游斗!唉!傻透了!”自言自语,似乎恨不得大声讲明白。
一旁的华山神火先生却苦笑道:“任掌门人,想不到贵派也有象老朽这等火烈性子的人!”
蓦地——车外又响起一阵惨厉的狂吼!任可风无力地默默道:“啊!是六师弟!唉!”
众人此刻心头顿时无望地一沉!每个人都想到,自己命运的终点,也快到了!
任可风却情不自禁地又举手拉开车篷一丝缝隙向外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