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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问及过往的功课,倒都能答上几句,这才答应收他进家塾。
常怀安十分感激,一再说会多交束脩,请严老先生费心、一定多加管教。严景安就笑说自己如今还在养病,并没在家塾任教,然后带着他们往后街去了家塾,让常家父子去见毛老先生。
因为严景安在待客,东耳房里几个孩子就各自学各自的。丰姐儿提了笔写大字,前面严诚和黄悫都在背功课,李俊繁则在写严景安布置的功课,整个东耳房里十分安静。丰姐儿一连写了五张纸,祖父也没回来,她自己觉得手酸了,就放下了笔。抬头看看几位同窗都在认真读书,她也只得自己背起三字经》来。
等她背得昏头涨脑、昏昏欲睡的时候,严老先生才回来,给几个孩子各讲了一回课,也就到了午间。如今天渐渐凉了,中午午休的也短,严景安因为上午耽搁了,下午的课就延长了一会。等上完了课,第一件事是带着几个孩子去后院收南瓜。
他们当初种菜其实种的有点晚,这不就直到过了中秋,南瓜才能收。严景安当初一共也只栽种了三四棵南瓜秧,前日也已经挑了早熟的摘了一个吃,现在地里金灿灿、圆滚滚的南瓜大概有六七颗。
今天他们下课晚,所以严谦从角门进来的时候正赶上他们在收瓜。他一看丰姐儿那么小一个人,居然在试图抱起一个比她头还大一圈的南瓜,远远的就打趣妹妹:“啊哟,丰姐儿你可当心,别抱不住砸了脚!”说着把手里的东西都塞给了小厮,再把身上长衫的下摆往腰里一掖就走了过去。
后面小厮连声叫他:“大少爷好歹回去换件衣裳再来。”严谦只挥了挥手,已经走到丰姐儿跟前,帮她把那瓜蒂拔掉,抱起了那个南瓜。小厮看见南瓜上的土已经蹭到了严谦身上,只得垂头丧气的在旁边等,心想一会回去又该挨平湖姐姐的骂了。
丰姐儿看着大哥哥抱着南瓜似乎还称了称,就问:“哥哥,这个瓜重不重?”
严谦一本正经的答:“重。不过,没有你重!”旁边的黄炔和严诚都笑了起来,丰姐儿转头瞄了他们几眼,“你们更重!”
这回轮到严景安大笑:“对!丰姐儿说得对!快来,帮祖父把这个瓜蒂拔掉!”丰姐儿就丢下严谦,颠颠的跑过去帮祖父去了。
“祖父,你下过田么?”严谦一边和严诚一起去摘另一个瓜,一边问道。
严景安伸手把手中南瓜上的土拂掉,然后把瓜放到篮子里,答:“下过啊!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每年春耕秋收,都要跟着你曾祖去田里。虽然有佃户们做活,你曾祖也都要我自己下田去亲自试试,说只有这样才能知道稼穑之艰辛。”
“那您觉得,是读书有意思,还是下田有意思?”严谦又问。
严景安听这话问的奇怪,转头看了他一眼:“你这话问的就很有意思。咱们家正厅里头挂的匾上,写的是什么字啊?”
严谦拍掉手上的泥土,站起来正正经经的答道:“是耕读传家。”
“耕读传家四字,正是我们严家人的安身立命之本。耕作可以事稼穑、丰五谷,养家糊口,以立性命。读书可以知诗书、达礼义,修身养性,以立高德。两者无分先后,缺一不可。”严景安说完又问严谦:“怎么,你也想下田试试?”
严谦前边一直肃立静听,听到最后一句问话就笑:“其实孙儿下过田。”
严景安有些惊讶:“你爹带你去过了?”
“今年春耕的时候,李叔公亲自去试犁,父亲带着孙儿一道去了。孙儿还推着犁耕了一段儿,不过父亲说我耕的不直,下土太浅。”
严景安点头:“你没试过,力气又小,那是自然的。明年春耕时,祖父带着你们一起去,教你们怎么扶犁。现在先把瓜都摘下来,晚上好叫你们祖母做南瓜饼给我们吃。”几个孩子一听又有好吃的,都加快了手脚,不一时就把瓜都摘完了。
等刘氏见到个个身上都沾着土的一老四小时,已经懒得再说他们了:“还不去洗脸换衣裳?哎呦,我的丰姐儿,瞧瞧你的脸蛋,又花了吧!这怎么还是几道指印,谁给你抹得?”
丰姐儿摇头:“不知道。”刘氏抬头看时,几个小子已经跑得人影都不见了,无奈的看着丰姐儿:“你个傻丫头,被哥哥们欺负了都不知道!”牵着她去洗脸换衣裳了。
第二日严景安特意早早下课,从后院角门去了家塾,想看看情况。到的时候却赶上小一些的孩子们下课,只剩下一些十岁以上的孩子要继续上课。几个本家孩子和亲戚家的孩子都过来给他行礼,他一一打了招呼,问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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