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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丞相府里的她来说是不可思议的,而且从此不能再过一天的安生日子,这样的生活她连想都不敢想,更何况自己这一走,定会令祖父伤心蒙羞,成为阮家的罪人,说不定阮家就会因为自己而不再受皇帝的信任。
想到这里,阮梅落更加坚定了心中的想法:“我不能跟你走,无惜,天下之大莫非王土,我们又能逃到哪里去,而且我们一走,家人又该如何,我的祖父,你的母妃,他们不止是难过,还会受我们的牵连,无惜,我们不能这么自私的!”斜插在鬓边的绢花不知何时松垮的从发间掉了下来,落在地上就如一朵被风吹落的残花……
她真是这样想的吗?还是她在借此掩盖自己的软弱?
辜无惜的冲动被阮梅落这番话给浇熄了些许,特别是“母妃”那个词,若说他最心疼的人是谁,那便是自己那温婉却不得宠的母妃,印象中母妃总是一个人待在冷清的宫殿里,遥望乾清宫,日复一日地等着父皇的召见,只是宫中妃嫔似云,美貌之人亦数不胜数,父皇老早忘了还有母妃这么个人在。
自己若一旦携阮梅落逃离京城,那便再不能回来,也不能再见母妃,而且因为自己的出逃,母妃在宫中的日子必定更加难过,说不定会被震怒之中的父皇打入冷宫甚至是……辛者库!
愈想心愈是惊愈是凉,不得不承认,梅落说的没错,自己把一切都想的太简单了,真要这么做了,京师里必然天翻地覆,自己与梅落两人逃亡之路只能东躲西藏,难以安身,自己太异想天开,现实如此,也难怪梅落会拒绝了……
他弯身捡起了阮梅落掉在地上的绢花,这一个简单的动作他却用了很久,仔细看了,甚至能发现他的指尖在颤抖,好不容易直起了身,那双眼里是无尽的不舍与凄然。
“下一次再见,我便该叫你四嫂了……”绢花再度别在鬓发上,冰凉的指尖若有似无地划过阮梅落精致却湿濡的脸庞,几番想撤手却始终不舍,彼此都知道,这一别虽不是死别,却是生离!
“梅心会代我好好照顾你的,无惜,你自己要珍重!”说完这一句,她狠心退开,任由辜无惜伸出的手指冷在空中,然后无力的垂下、握紧!
阮梅落背转了身,含着泪水不再去看辜无惜,哭泣被她紧紧压抑在嘴里,不让声音漏出一丝一毫……也不知过了多久,当她再转身时,那袭青衫已逐渐远去,一步一步,重似千钧!
似血的残阳在他身后投下一道长长的影子……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建德四十六年六月初七,遵奉圣命,礼部拟定七月初七为二位皇子大婚之日。
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间,礼部和内务府为了两位皇子的婚事忙得不可开交,皇子纳妃本就是极其繁锁,更何况还是两位皇子同时纳娶正妃,二位新娘的又都是当朝宰相的孙女,不论是仪驾还是皇妃的凤冠吉服等等东西都得备双份的,一应礼制规格半点马虎不得,二皇子辜无平是主管礼部的,往日里最是清闲不过,最近却是忙得脚不沾地,有几天忙得连回府过夜的功夫都没有,直接让长随下人把洗漱用品及衣物带到礼部来。
在如此忙碌了一个月后,终于一切准备妥当,不管是四皇子迎娶正妃阮梅落,还是六皇子迎娶正妃阮梅心及庶妃曲定璇的规格礼制都调停妥当,只待七月初七一到,便可成婚。阮氏姐妹自是从阮府出嫁,至于阿妩,则由宫中出嫁。
初七这日,两顶金漆朱顶的八抬花轿轻轻落在阮府门前,伴随花轿一起来的还有骑在高头大马上的辜无伤与辜无惜兄弟二人,虽是一样的新郎服色,二人神色却截然不同,一个面带喜色,眼中欣喜无限;另一个面色呆滞,双目无神,只有在看到新娘子的时候,脸明显抽动了一下,握着缰绳的手攥的紧紧的,以此来控制自己。
两位千娇百媚的新娘身着皇妃服饰,头顶凤冠喜帕,手执苹果与如意在数位喜娘的搀扶下分别上了花轿。
新娘的脚刚一跨入花轿之中,烟火爆竹顿时大振,响得满城都能听见,京城的百姓早早听说了两位皇子同时纳妃的事,皇家之事对平民百姓来说自是好奇,早早便挤来看热闹,花轿一路抬来,到处都是人山人海。
两乘花轿前后往朝阳门抬去,在走到一半时,另有一乘从紫禁城中抬出的规格稍小一些的花轿跟在了后面,这里面坐的自是阿妩无疑。
在震耳欲聋的钟鼓炮竹声中,花轿与迎亲的队伍来到了朝华门外两间皇子府,一到这里花轿便分成了两边,一顶随辜无伤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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