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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榭之中,白衣斜靠,红衣奏乐,紫衣剑光如电,舞的正是一阙《破阵子》。
洛同衣长袖翩动,衣上有隐约云纹直欲冲天,于俊秀华贵之外,更多了一种清狂落拓,舞到淋漓,他忽然一笑,剑光一收,人已掠出水榭!
洛同衣轻功极好,人在空中犹能折腰回身,萧羌只看到他极优雅的在湖面上一掠,眼前人影一闪,他已回了岸上,手腕一转,剑光凛动之间,一朵雪白睡莲已缀在剑尖,递到了萧羌面前。
有风动莲香,夜风泌凉,萧逐一线笛音抛高,长长的红衣在风里漫卷,如同正在舒展花瓣的红色莲花,洛同衣一阙词也唱到尾声,“……吴钩映雪春秋洗,一唱天下无人敌,马叩潼关急!”几句之间金戈铁马,却偏又柔软在了萧逐笛音淡淡之中,萧羌靠在软榻上,白的袖,黑的发,掩住了半张清雅面孔,一双多情温润的眼睛里多了一层淡淡暖意,直到眼底,他含笑,取下剑上的白花。
洛同衣看着他,慢慢屈膝半跪,对他行以藩王见君之最敬之礼。
萧逐也跪下,两人一字一句的说道:“陛下所愿之事,必将心想事成。”
这时四周极静,那两个男人连声所说的话,海棠听得一情二楚。
此时距离大越以东陆第一强国身份君临东陆,尚有十数年时间,而此时,从那两个跪倒在萧羌面前的尊贵亲王身上,海棠看到了那个遥远的未来——
她喜欢上的,就是可以让这么优秀的男人们为之效忠侍奉的君主。
远远痴痴的看着,海棠心里一阵甜蜜,同时,却又有一股微妙的酸涩盘旋而上,渗透入了那甜美之中。
沉寒侧耳仔细听着,觉得有些冷了,伸手轻轻拉了拉她,海棠摇摇头,示意她先走,沉寒想了想,便带着宫女走了,水榭边便只剩下海棠一个人驻足而看。
洛同衣一曲舞罢,向这边偶然瞥了一眼,看到了躲避不及的海棠,笑了起来,俯身对萧羌说了句什么,萧羌也看向她这边,轻轻一笑,便向她走来。
那素衣黑发的男子,碎花踏月,向她而来。
他来到她身旁,展开披风,把她娇小身躯裹了进去,带着热意的双手怜惜的抚摸上她被夜风吹得微冷的脸颊,语带怜惜,“……你怎么这样不爱惜自己?既然来了为何不去水榭见我?同衣阿逐都不是外人。就算不去,多穿件衣服总是好的,冻着了怎么办?”说着,他叹息着拥抱她,胸中柔情让他声音都温软了起来,“你要是病了,难过的岂不是我?”
这男人总是这么温柔,温柔得让她不可思议。
她抬头,伸手环抱住他的身体,脱口而出,“我不要离开你了,我手边其实还有一瓶少司命,至少还能让我在你身边多待一段时间。”
听了这句,萧羌愣了一下,随即眼神柔软如一缕春风。捧起她的脸颊,他把一个吻落在了她唇上,声音柔和,“海棠,我不要朝朝暮暮,我要长相厮守。”
这一瞬,她除了抱紧他,吻上他的嘴唇,还能做什么?
太后起驾离京定在了五月二十,作为护驾的先驱队伍,洛同衣和萧逐天还没亮就带着卫队离开了,太后的车驾是再略晚一些启程的。
所有后宫略有位份的嫔妃都奉旨送太后出行,萧羌亲自到长宁宫去恭请母亲,他带了沉寒和海棠去见太后,花竹意是今天负责典礼的官员,便单独一人候在了院中。
见他们三人进来,太后屏退了所有人,她看看海棠,再看看沉寒萧羌,问道:“羌儿,可都布置好了?”
萧羌知道她问得是什么,颔首,“后宫之内诸家权贵势力还未完全平衡,要除掉首恶,还要一段时间。”
太后点头,“只小心别再让她多害人。”
萧羌点头,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海棠。
把这个细节收入眼底,太后不动声色,在心里把自己先前做的那个决定掂量了掂量,她开口:“羌儿,我有一个问题问你,你必须据实回答。”
萧羌有些莫名其妙,却还是点了点头,“儿臣知无不言。”
太后闭了下眼睛,开口,“……羌儿,你告诉娘亲,杜昭仪身上的剧毒‘荷带衣’到底是谁下的?”
太后问出这句话的瞬间,海棠瞪大了双眼,萧羌如遭雷击,他身体微微颤抖,说不出话来,心底一片无边无际的惶恐。
她知道!母亲居然知道!
不,他随即惨笑,母亲怎么可能不知道?这宫里能有什么事瞒得过她去?
一刹那,心底百转千回,萧羌下意识的去看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