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部分(第2/4 页)
霍去病一怔:“使者?”
卫青点头,把手中印信递给他:“我汉军现况,略胜一筹。但照此下去,就算赢,精兵良将也损失大。抚军将军上书三日之内,若不能返还,再商议突击计策。”
“只有他二人?”霍去病眉间拧起,“虽说两军交兵不斩来使,但他们究竟要去说什么?何况,他们是大汉重臣,若无法说服对方,胡人会肯放他们回来么?万一胡人不守信义,斩了……”
“剽姚校尉!”营帐之外都是竖着耳朵的士官,卫青皱起眉打断道,“切莫口出不吉之言。事已至此,我们就暂等三日罢!”
◆◇◆◇◆◇◆◇◆◇◆◇◆◇◆◇◆◇◆◇◆◇◆◇◆◇◆◇◆◇
入夜后,匈奴左大当户的穹庐之中,庭燎照亮四处。
阿斜儿一身皮革甲胄坐在铺着狐狼毛皮的榻上,眼前是他最不愿见,却又在先前的数年之中,无数次设想过重逢场景的人。
“兄长。”他冷冷地笑了笑,如今的他与当年那名不谙世事的少年已不同。他更高壮,也历经诸多战事和匈奴王臣之间的勾心斗角,眼神更敏锐,神情也更具男子汉气魄。
“呵……还是说,该称您一声,大汉的‘都尉大人’?”
他视线凝聚交结之处,是被解除了赤炀的关靖。而关靖安坐的毡席旁,则是被无视使臣身份,五花大绑押跪在地,被他的麾下拳脚相加过,却一声不吭的治焯。
兄长静静望着他,二人就像是早已料到这般境况。治焯受折磨时,关靖只皱紧眉头看着,并未出声向他求过情。
如此一来,连阿斜儿的麾下都觉得索然无味,更不用提他。哪怕那个男人只要受不住痛,轻轻哼一声,皱一下眉头都可能让他开怀;然而眼前那个男人神色平静,也不对曾他开口说过话,就像这场兄弟对垒一幕中的旁观者,让他堵闷中反而不稀罕要他的命了。
关靖没有回答他的挑衅,而是凝视着他道:“这多年,听闻你为军臣重用,想来过得不坏,我放心不少。”
阿斜儿一怔,瞥了治焯一眼,面无表情回敬:“兄长跻身大汉朝廷,为这位抚军将军宠幸,过得岂非更好……”
话音未尽,就听关靖严厉打断:“你认贼作父,预备何时醒悟?”
“认贼作父?兄长你忘记了是谁杀了父亲?又是谁养育了你我?”阿斜儿冷笑一声,“罢了,兄长不是设计离间左贤王与我父王相互猜忌么?不管兄长说什么,父王已领军退回他的王庭,欲与左贤王联手夺位……留我在此,是对阿斜儿的信任。阿斜儿自然不会受兄长一言蛊惑。”
关靖皱起眉来:“你是在报复我?”
阿斜儿目光一凝:“当初兄长既然活着,为何不回楼烦?”
“说到此事,你不明白,伊稚斜是知晓得不能再清楚了。”
“何意?”
关靖解开衣襟,露出胸口那一点因重创而无法恢复平整的疤痕:“这是你父王所射的箭。之后我如何回来?”
阿斜儿一震:“无可能……我父王他……”
“你来说,伊稚斜图什么?你多年带胡兵征战,又为了什么?起初是为了替父兄报仇,可你到长安,曾由田汀�鬃越哟�H灰愿盖椎闹倚亩�裕�谠籼锿‘才是乱党。你为何不多想一想,他对你说的话,你怎可全信?”
“他说的话不可全信,那兄长与这位抚军将军又是怎么回事?”
关靖一怔,阿斜儿眼中射出愠怒,他站起身,走到治焯面前,抽出腰间弯刀指着治焯后颈。
“兄长与他,至今交战还形影不离……兄长做他幸宠,无论什么原因,你口口声声提父亲,如兄长所为,就不愧对父亲么?!”
阿斜儿的刀轻落到治焯颈上,一条细细的血线随之流下。
关靖终于按捺不住,皱眉切齿道:“他是我救命恩人,若他死了,我不独活。你……等于弑兄,你休想我会饶了你。”
治焯转过视线望了关靖一眼。
“所以究竟是为何?!”阿斜儿暴怒,他瞪着治焯,顿了顿,没有收回刀,又怒视着关靖,“兄长,阿斜儿不懂,当初朱宽老伯不是说,关内皆是乱臣昏君么?你我替父杀那个昏君,不就是为了让父亲挂心的大汉百姓不再受逼迫?!我父王也许过我,一旦出兵攻破大汉,便由我们回到关内,另立新帝……”
关靖惊讶,朱宽言辞偏颇尚有来由,这多年阿斜儿一意偏执迟迟不醒,果然还有伊稚斜在灌迷魂汤。
“兄长你变了……”阿斜儿轻轻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