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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偷窥着大道上飞驰的沈凌霄。
夜色中沈凌霄辨不清樱桃山庄的方向,只好沿原路返回,一柱香后便又回到了段家庄门口。于是下了马,抚了抚马鬃,将缰绳系在庄外的一根糍竹上,沿着山坡走到河畔,顺着来时那条小路往回走。
他来时就曾留意了路途,不费力地又回到了庄后,轻手轻脚地沿着那条山道走向后门。
忽听一声轻咳,将他吓了一跳,忙屏息伏在道旁的草从中。
只听一个粗声汉子低声道:“高兄弟,教主也真是的,派我们来这种阴森森的地方窥视,怎么不派唐门的那些家伙来?”
另一人尖声汉子道:“听说是他们这几天累坏了,教主让他们休息休息,养足精神,等天亮了,好攻进庄决战。”
先前那人道:“这么大一个庄园,就我们这十几个兄弟,怎么监视得过来?”
“没办法,教主吩咐了,我们照做就是了。”尖声汉子道,“真奇怪,那个老杂毛带人冲杀了一阵子,又撤回庄去了,什么意思?”
“谁知道?……大概是想逃走吧!”粗声汉子道。
“也许是吧!走,这里一点动静都没有,我们再去别的地方看看!”尖声汉子道。
瑟瑟脚步声中,二人慢慢走远。沈凌霄缓缓出了草从,狸猫似的到了后门,伸手推了一下,却推不开,料想是庄内之人来上了闩。于是抬头看了一下墙头,高虽不足两丈,但墙头上空还有一段丈余高的铁索,纵横交错,上面星星点点地闪着寒光,依稀是锋锐的芒刺。
“哎,跃不过去!”沈凌霄心想,于是轻手拔出长剑,插入门缝去拨那门闩。
所幸终于拨开了,沈凌霄吁了一口气,闪身进了门,反手关上。
穿过静悄悄的朱家居室,来到内院,正警戒的蒋凌修定睛一看,惊奇地叫道:“沈师兄,你怎么回来了?”
寇凌空闻声跑出来,拥抱了一下后,轻擂他胸口,笑道:“刚才兄弟们还在谈论你呢,怪你不够意思,临行前也不来跟兄弟们告个别!……我就觉得你还要回来,你果然回来了!”
沈凌霄笑道:“有大好的杀敌机会,却硬不让我留下来,师弟我如何甘心?”
“让你保护他们,你却玩忽职守!谁让你跑回来的!”贞观很是生气,猛力拍了一下茶几,指着沈凌霄鼻子大骂。
他估计一旦天明,敌人便会进攻,敌强我弱,根本没有一点把握能守得住。若不是朱东范不愿舍弃,他早已率众突围了。他让殷天锦和沈凌霄保护着家眷们逃走,其实主要是存着保全沈凌霄性命,为青城派留下火种之意,却没想到沈凌霄又跑了回来。
“我不走!”沈凌霄执拗地站着不动,“师傅,敌人并未察觉,一路上又有殷师兄保护,他们安全得很!”
“你个糊涂小子!给我滚!”贞观大步上前,“啪”的给了他一耳光,将他向门外推。
屋里的朱东范和寇凌空见贞观如此生气,忙上前拉住贞观劝说,并劝沈凌霄:“快走吧!这里的敌人,我们能应付!”
沈凌霄被打得踉跄了一步,忙用手扳住门框抵御师傅的推力,盯着怒气冲冲的贞观,坚定地道:“师傅!我绝不走!徒儿此次若不能留下来一起御敌,一辈子都会不安的!”
贞观喘着气狠狠地盯着他,见他一副打死也不肯走的神情,心里叹了一口气。
他知道这个徒弟的脾气,谦和的外表内藏着一颗固执的心,一旦认定了的事,就是天王老子,也不能令他改变主意。
贞观咽下一口唾沫,将怒气压回胸中,转过头去,无力地摆了摆手,低声道:“那好,留下吧!”
“谢师傅!”沈凌霄大喜,叠声道谢。
“不足一个时辰,天就要亮了,”贞观坐回床头,“凌霄、凌空,你们去通知大家:天明决战!除重伤的诸勇外,所有人都要参战!”
※※※
日月相推,昼夜更替。无永恒的黑暗,亦无永恒的光明。
黑夜将尽,天色逐渐发白,东方山头红光隐隐,鲜红的太阳慢慢地探出头来。
背枕环山,庄前的水磨河欲去又回,将山庄和前面的坪地悠悠兜抱后,恋恋不舍地伴山而去。
霞光万道,自东方天际铺泻而来,层林尽染,宛似上苍铺设在大地上的织锦。
鲜红的樱桃挂满枝头,如数不清的红宝石坠落于旷野之中。啾啾的鸟鸣声,衬着宁静的四野。
八名护庄的弓箭手已二死一伤,余下五人兔死狐悲地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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