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溅而出,已然伤可见骨。
刀尖刚及肌肤之时,苏小缺眉头微蹙,似要阻拦,见程子谦用刀手法,却迟疑了一瞬,待血色乍现,冷笑着停住身形,衣袖略动了动,方才赶上前去,一手夺下刀刃。
程子谦见他出手,心头狂喜,猛然抬头看去,却见他手上银光闪烁,喜了一半,心已沉了下去。原来苏小缺方才迟疑,却是先戴上了银丝手套,方才夺刀救人。
苏小缺看了看银丝手套沾上的些微血迹,摇头道:“三年不见,程师兄竟不会用刀了……断个手腕而已,跟屠夫杀猪也似弄一地的血,这可跟你药神的名头太不相称。”
程子谦脸色惨白中更增死色,嘴唇被抽干了水分也似迅速干瘪枯萎,低声道:“你看出来了?”
苏小缺苦笑道:“跟程师兄打交道真是不容易,时时刻刻都得防着师兄下毒害我……”
手套上那抹血色隐隐透着些诡异的深紫,幸得苏小缺不再是少年时天真不设防的性子,见程子谦自伤时,用刀手势颇为古怪,不是直奔骨节处卸开筋骨,而是先刺血脉,使得鲜血怒溅,程子谦一代圣手,又怎会平白让自己失血过多,更遭受不必要的疼痛?
因此起了疑心,待见到阳光下血色隐约透紫,更是确定无疑,程子谦早在刀刃上下了“见血封喉”,若自己赤手去夺刀,手背必会溅上血迹,哪怕只有一滴,这种“见血封喉”也会瞬间没入肌肤游走血脉,除非自己乖乖答应程子谦所求,一个时辰内得到解药,否则三日之内,必会血枯而死。
眼下自己依仗银丝手套逃过一劫,程子谦却是以身作饵不成,反而作法自毙,染上了见血封喉之毒。
一想到程子谦为求制人不惜伤己的的偏执性子,利用自己不忍见他当场断手的阴毒心机,苏小缺眉宇间掠过一丝狠意:“我最讨厌别人算计我,程师兄,看在你爹的份上,今日之事就此作罢,你回去罢。”
程子谦不忙解毒,却慢慢跪倒,脸色如干了的雪末,毫无生机的黯淡:“我不敢威胁你,也不敢算计你,只是求你……求你让我见他一面。”
若是以往,苏小缺见他跪下,自己肯定也吓个魂飞魄散的跪倒作夫妻对拜状,但这些日子在七星湖备受尊崇,也就不觉得浑身不自在,只是心中淡淡的一阵难过,颇不是滋味,片刻温言道:“程师兄,你起来……”
程子谦摇摇头,见血封喉毒性之下周身无力,只萎顿在地。
苏小缺见他骤然干缩,皮包骨一般的手指,一身洁净如雪的衣衫上沾染的血花,不禁心软,良久叹了一口气,道:“师兄,你先解毒,我带你去见谢天璧。”
程子谦狂喜之下,犹自不信,颤声道:“当真?”
苏小缺点头:“你是我师兄,我不会骗你。”
程子谦清水眼中闪过愧色,却咬了咬牙,心道,你敢害天璧,对我再好,我也不会领情,以后有机会,定要双倍奉还你让天璧遭的罪。
谢天璧正端坐调息,银针刺骨虽痛,但内力不复更是要命,好在多年来浸淫太一心经勤奋不辍,因此虽是散乱真气,亦能一丝一缕的勉力汇聚,再滞留于要穴处,一点一滴的慢慢逼出银针。
这个道理说来简单,真正行功却是得忍受经脉寸断的苦楚,更得有对抗真气散乱的耐心。好在谢天璧最不怕的便是潜心忍耐,最擅长的便是捕捉机会。
因此当日银针刺入约有寸许,这些时日默运玄功,强忍锥心刺骨之痛,已拔出三分有余。而太一真气更是在这番磨砺之下,所感所悟愈多,愈发精纯浑厚,谢不度倾尽功力传入自身的真气,亦已神奇的尽数容纳无碍。
今日散乱真气的游走似乎有了些许章法,不似往日无从捉摸,谢天璧心中暗喜,正循序倒入,只听屋外脚步声响,忙半卧在塌,合眼休息。
苏小缺走路本无声息,但每次他回来,都有种近乎奇妙的心灵感应,这次来的人,脚步声却是无法遮掩,想必武功甚差,正估摸着,只听门被打开,一个很是熟悉的声音唤道:“天璧!”
这个声音惯常的冰冷中带着几分独有的温柔,谢天璧睁眼看时,喜道:“子谦,你来了?”
苏小缺噙着一抹浅笑,拉开一把椅子,自行坐下,看这一出牛郎织女鹊桥会。
程子谦几步走近,仔细端详谢天璧的脸色,急切道:“你怎么样?哪里伤到了?”
谢天璧不答,只道:“解药呢?”
程子谦正待用左手为他把脉,闻言一愕,一时反应不过来:“什么解药?”
谢天璧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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