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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清宇的儿子,竟结交奸邪!你是不想再要前途名声了?谢天璧的毒辣手段,你昨日也亲见了,你怎能在正邪之分的大关节上,这般糊涂含糊?”
他疾言厉色,唐一野却丝毫不惧,反问道:“爹的儿子?爹是说我和苏小缺吗?”
唐清宇面色陡变,注视唐一野良久,长叹一声:“原来你知道。”
唐一野再控制不住,道:“我怎会不知道?我抱过他,我记得自己的弟弟!你……你却一直撒谎骗我,你逼走了娘,又害死她,到如今你还想隐瞒我?”
唐清宇脸上血色尽失,英俊的面容似一下苍老了十年,只摇头不语。
唐一野见他如此,心中愈增酸苦,低声道:“我和自己的亲弟弟在一起七年,却一直相信你的话,不想认他,有时忍不住对他好,心里还觉得愧对你……爹,你何苦这般骗我?”
唐清宇黯然道:“我宁可是我骗你……只是你娘确实喜欢了别人。”
唐一野问道:“谁?”
唐清宇却不答话,良久方道:“回了唐门我再跟你细说罢。”
看向如镜的碧湖,无限的悲凉郁色:“二十年前,素衣灵狐苏辞镜,锦袍空醉沈墨钩。”语气冰冷却暗含神伤:“嘿嘿,端的是颠倒众生的一对儿……”
第二十一章
谢天璧一觉睡得安心甜美,醒来后已是正午,只觉得内伤大是平复,转头见苏小缺侧卧在身边,兀自酣睡未醒,嘴唇颜色却有些发白,没有以往的粉润色泽。
谢天璧知是为自己疗伤,真气耗损过巨的缘故,心中一动,慢慢凑近,想着趁他未醒偷啄一口,抱着个颇为光明正大的理由,打算亲出几分往日的血色来。
谁知刚巧苏小缺睡醒,睁开眼时,两人相距已不盈一寸,谢天璧当场怔住,苏小缺眨眨眼,疑惑不解:“你干什么?”
谢天璧只觉得面颊滚热,忙岔开话题道:“你方才为什么突然出去?”
苏小缺登时苦起脸,从床上一跃而起,拿过桌上的一件物事送到谢天璧眼前,正是一对明珠镶金的耳坠:“你刚才说到耳朵,我才想起女人都得带这个,便去酒窖里把简青青的耳环摘了拿来……真倒霉,老子还得在耳朵上扎两个洞!”
说着坐到镜子前,拈着耳坠却有些迟疑。
谢天璧知他素来最是怕疼,微笑道:“算了,沈墨钩未必就看得出。”
苏小缺道:“不行,易容就得处处缜密,你以为随便勾画两下就换了个人?再说沈墨钩何等人物?一身贼兮兮的骚味,千年积攒的老狐狸了,在他面前,半分破绽都够咱们死个十七八回的。”
当下取出一根银针,唉声叹气,捏得耳朵通红,却死活下不去手,谢天璧道:“过来,我替你扎。”
苏小缺拿着针递到他手里,僵坐到床边,闭上眼,大义凛然:“你动手吧!”
谢天璧却轻轻一搂,把他的头靠在自己胸前,右手慢慢抚摸他的头发,笑道:“等我回赤尊峰,就派人杀了罗如山,好不好?”
苏小缺一惊,左边耳垂一痛,已被银针刺穿,顾不上哀嚎,忙抬头道:“为什么要杀他?”
谢天璧用软布将血珠拭去,为他戴上耳坠,淡淡道:“杀个这样的人还用理由?趴好……”
苏小缺只觉得大是不安,伏在他胸口,道:“最好还是别杀。”
谢天璧道:“为什么别杀?他跟厉四海那般亲热,你不恼?”
苏小缺闷声道:“你那晚说的没错,四海只是把我当玩伴,从来没有认真待过我,她喜欢的是罗如山,我即便不想成全她,也不能因此杀了罗如山让她一世伤心。”
谢天璧问道:“你既不怪她,为什么昨天那般羞辱罗如山?须知士可杀不可辱,就这当众裸身之辱,他以后再想立足江湖,可比常人要难上百倍了。”
苏小缺闷声道:“我已经后悔了……”
说着谢天璧又穿透右边耳垂,笑道:“好啦,不痛吧?”
苏小缺不动弹,道:“不痛。别杀他啦。”
谢天璧把沾了血迹的布巾收入怀中,道:“既然不痛,那就不杀。”
苏小缺放下心来,就势一翻,滚到床的里侧,阖着眼。
谢天璧靠着床架静静端详,只觉得这一刻的时光与白鹿山上无数个午后小憩的时光似乎一样,又似乎截然不同。
七年来已习惯视野所及之处,会有这么一个少年的存在,无论远或近,明晰或是模糊,苏小缺定会在那里,但彼时心境却只有亲密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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