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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峡工程沐浴着中国改革开放的阳光雨露,循着“项目法人制、招标投标制、工程监理制、合同管理制”的市场经济体制的轨道,平稳运行。在三峡工地,不登坛子岭,感受不到规模宏大的内涵;不看永久船闸施工现场,领略不到“雄性峡谷”的魅力;不抚摸陡峭如削的“高边坡”,便悟不出什么叫“鬼斧神工”;不参观以现代科技手段创造出来的“群槽群挖”
式机组引水孔洞,便无法理喻什么是“神机妙算”;不钻入永久船闸蜘蛛网状的地下输水隧
洞,更没资格议论“艰苦卓绝”;不深入现场和劳动者交朋友,与其心与心碰撞,我敢说:你眼里的三峡大坝,只是座裹着防寒衣的冰冷钢筋混凝土建筑物。
三峡工地的万千建设者,每个人都是一部传奇。市场的浪潮,簇拥着来去,许多人干完活走了,许多人仍在辛勤劳作,而有些人非但把汗水洒在了这片热土,灵魂也在此安息。走进三峡,将情感注入坝体,我看得见他们的身影——
武警交通二总队的王同义,身为指挥官,倒下了;
武警水电部队的许国宝,因机车失事,英年早逝;葛洲坝集团公司的田海涛,在身患绝症的苦痛中坚持到三峡干常人的活儿,终于没能亲眼望到大江截流……
三七八联营公司最早踏入三峡的带班人万善仁,也抱憾而去;
一位在葛洲坝大江截流时就出入龙口成绩显赫的老船长王济鹏,抱病连续几天投入三峡截流战斗,倒下便再也起不来了……
伫立坝前,我的眼睛潮了。坝影里嵌着亡灵,成长的大坝焉能无情?!
聆听峡江的涛声和机械搅拌的共鸣声,我仿佛溶入坝体,与之对话了。大坝处在成长期,是有生命的,寄寓我们民族情感的千秋伟业――三峡工程,矗立在千古峡江之上时,非但是一座雄伟壮观的物质大坝,更是一座精神丰碑!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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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从认识了“长阳人”,便想去鄂西深山,在利川作漂流客,把常绕于心中的困惑掷于“蛮
夷之域”,作一次深入细致的考察。从地图上,我找到了齐岳山,发现了一个非常好的河流
名字:清江。
思与行,往往是一对冤家。想去的地方,哪怕近在眼前,倘无缘份怕也很难驻足其间呢。清江距离宜昌,算是很近的了,可我从梦想迈向现实,费时整整10年。如今,位于长阳境内的清江隔河岸水电厂,已从“婴儿”长成“巨人”,每年为国家创造10多亿元财富了,我依旧没能全面地认识清江。
清江古称夷水,又名盐水。传说是廪君蛮巴人繁衍并向外开拓之发祥地。她发源于利川与四川交界之齐岳山,流经利川、恩施、宣恩、建始、巴东、长阳,延绵800余里,在枝城市所在地之陆城注入长江。
清江自远古流来,缠缠绵绵地,裹挟些什么呀?
问新生的水电站,闻巨型发电机组翁翁作响,却无法破译电的语言,只觉得:那远远伸向葛洲坝换流站的220千伏高压线路,传递着清江的欢欣。
站在隔河岩大坝之巅,远眺宁静的峰峦安祥地睡在“湖”里,思绪便牵引游船,急切地想要远航。清澈亮丽的清江,倘倚在峡谷里梳妆,朝辉夕阳里,会是何种形象?哦,早在10万年前,人类的远古祖先“长阳人”便与清江为伴,做着为清江梳妆打扮的梦吧?
问发黄的史书,历史老人关于清江的故事平淡无奇:在长江三峡尚未通航以前,清江因其水势浩大,乃是西通巴蜀的重要水上通道。逮至后魏,清江水量较小,致“沙渠(恩施)水流浅狭,裁得通船”;至唐,则“建始之北,遂成断港”。
清江怎地由丰盈变得弱瘦了呢?
前些年,我曾到过被誉为“中武当”的天柱山,大汗淋漓地爬上山顶时,满眼尽是苦涩:山巅的道观名存实亡,连石头砖墙和无头菩萨也是东倒西歪,倒是远近乡民经常朝圣拜祭厚达尺许的香灰依然留存,令我感慨不已;俯视“中武当”四周,看行云流水、远山近岭,内心顿生苍凉;时令已是秋季,乡民们在山坡上、沟壑里拨弄着红苕、玉米,收获着一片辛酸。
“中武当”属长阳之境,是历史上清江流域下游的繁华之域啊,难道“长阳人”的子孙智慧褪化了?莫非是清江腹地的山民满怀愁苦,用泪水把清江洗瘦了,用歌声把富裕的日子赶跑了?
不!能歌善舞、勤劳勇敢的“长阳人”并不甘愿守穷。武落钟离山的岩洞旁,曾徘徊着独木舟船队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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