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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村医说:“我们用惯了‘您’,这是归州特有的方言,大小通吃,老少皆宜,没有什么,人和人都是平等的,不存在年纪大小问题。”
德志说:“我想您肯定是有文化的人了。我弄不清楚为什么宫支书要说您就是贾华拓?”
村医说:“这和他的生活习惯有关吧,整天喝酒,把酒当水来喝,肯定会出问题的。过去,酒应当是一种药,用来治病的,不是用来消遣娱乐的。难怪宫支书很喜欢下乡,走东家跑系家的,多少能混口酒吃。”
德志心想,原来宫支书掉牙齿和思维迟钝的玄机在这里。酒是穿肠的毒药,时间长了,容易养成酒精依赖,也就是成了瘾,不容易戒掉了的。
那个村妇出来,一边走,一边系裤子,看来,是妇科病。村里得妇科病的村妇不少,这个和男人有关系。得病的家庭不是非常缺水,是没有养成良好的卫生习惯。如果讲卫生,就会想办法去弄水回家来洗。洗干净了再同床,可以减少疾病的发生率。
贾忠金给她开了药方,村妇拿了,然后在贾村医那里拿了一些药。村医跟她讲了一下怎样服药的方法。村妇没有给村医钱,村医就在账本上记载下来,等到将来村妇带钱了,或者让她老公抽时间来医务室结账。有的是一年一结,有的是一个季度一结,有的是一个月一结,也有的即时结清,概不拖欠。刚才走的那位,极有可能是一年一结帐的。因为妇科病是慢性病,很不容易治好,需要常年吃药才行。
德志说:“我来,是想请您讲课的。”
德志心想,这个挺搞笑的,让村医给村民讲课,大家都注意了防病,都不生病,村医赚谁的钱呢?村医还不是就像开棺材铺的,咬得牙关咯嘣咯嘣响,就是恨人家不死。
德志不指望村医贾忠金很快答应,没想到贾忠金说:“哦,讲课?跟谁讲课?讲什么内容、什么课题?”
德志说:“就将一些常见病的预防知识,比方说,普通感冒、乙肝什么的。这里的常见病是什么?”
贾忠金说:“这个。。。。。。这个。。。。。。不好说,按说,常见病就是伤风感冒的较多,乙肝的没怎么听说。你让我讲普通感冒吗?”
德志说:“其中有一个课题就是讲这个的。您看还有什么补充?”
贾忠金说:“没什么补充了。干弄农活儿的多,常有人说身上疼痛,可能得了关节炎的较多。我想跟村民讲讲肩周炎、膝关节炎,他们大多数是中老年人,年轻人在外打工的比较多。”
德志说:“那很好。就这么办。您看您什么时候有时间?”
贾忠金说:“我的时间有很多,随时候命,要等你们那边的安排了。如果能组织好,随时都可以去讲。”
德志说:“那没问题。我还是要和宫支书打个招呼再说。您方便的话给我一个电话号码,如果那边说好了,我好给您打个电话,您就先准备,约个时间,我们一起去,怎么样?”
贾忠金说:“好的,没问题。我的父亲名字叫贾华拓。万一你打电话到我家,我不在的时候,就是我父亲接的电话。我的母亲已经去世。现在,剩下我父亲一个人在家。不过,他耳朵好使,眼睛不花,在家听听电话,传达一下消息也很好。”
德志抄了贾忠金的号码,然后笑着说:“哦,我记住了,您父亲名叫贾华拓。”
贾忠金说:“是的,我跟宫支书是同班同学,他有时候故意说错,不是酒精中毒。我父亲贾华拓在附近十里八乡都很有名,经常出诊。”
原来,宫支书和贾忠金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在上学的时候,都看上了一位姑娘。宫支书精明,又勤快,常在姑娘面前表现表现,但是,那姑娘不太领情。相反,她看上了温文尔雅又是中医世家的贾忠金。贾忠金很重视写情书,常写些小诗在纸条上,抽空递给那姑娘。姑娘一个字都不回。
宫支书擅长写报告,特别是公文类的,很在行,也写情书给那姑娘。那姑娘索性都不回,让宫支书日里夜里地空想,不得其故。
宫支书出身贫农,贾忠金不是,从医的,先祖都是,悬壶济世,手里多少有些钱,就被认为是小资产阶级,算是自由职业,在“特殊时期”的时候,虽没有挨整,可是,还是受到了影响。宫支书写材料,举报贾忠金说他羡慕腐朽没落的资本主义生活方式,材料很有分量,洋洋洒洒竟然有上万字,学校领导看了材料,有些害怕,怕牵连到自己,就让贾忠金回家请家长,交代问题,写检讨。
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