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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桌子現在隔著一條寬約十公分的巨大鴻溝。
「」
黎漾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
她前十七年沒這麼被嫌棄過。
她瞄了下講台上的老師,覺得有必要為自己的「清白」做個解釋:「前天晚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挨我那麼近,我只是想撓跟你說話,一抬頭就,」黎漾說得很艱難,但還是一字一句認真解釋著,「我沒對你有什麼想法」
男生斜眸睇她一眼,從嗓子裡滾出一聲「嗯」,再接著手指動了動,把挨著黎漾的自己的衣角扯走。
動作十分冷漠,冷漠中還帶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嫌棄。
黎漾:
神經病。
-
四中沒有原先黎漾所在的學校課程緊,更注重學生的自主性。
學校住宿區小,走讀的占大多數。
晚上黎漾放學和池璟昭一起坐車回的青岩巷。
進了房子,池璟昭在樓下幾乎沒有任何停留,就上樓,鎖了門沒再出來。
黎漾覺得他有點奇怪,但也僅僅是覺得奇怪。
沒多嘴問,爭分奪秒地吃了晚飯,也回到自己房間寫作業。
晚上十點半。
刷完一套卷子,有點累,她放下筆,按了按太陽穴,眼神不自覺地飄向房門。
凝神盯著自己屋子的門看了幾秒。
撐著側腦,開始跑神。
池璟昭的態度她雖然不理解,但能接受,畢竟一人一個性格,跟那些心理變態比,冷酷彆扭點也不算什麼。
她四歲母親去世,之後就一直跟父親生活在一起,黎明威工作忙,很少能顧忌到她。
自小住校,回家也基本都是一個人。
所以她不喜歡冷冰冰的環境,希望可以和時常見到的人關係都很好。
面對池璟昭也一樣,還要在他家住半年,她希望兩人有一個正向且良好的關係。
所以,要不要做點什麼緩和一下兩人的關係?
實在不行就算了。
反正這會兒閒著也是閒著。
黎漾忽然想起一周前那場格外淒涼的「雨中分手」。
大少爺最近失戀了不是嗎?
兩秒後,她摸了摸桌沿,記起一個月前,蘇悅失戀時她給蘇悅做的一本失戀秘籍,但當時蘇悅很快地跳進了下一段「戀情」,這玩意兒沒派上用場。
現在給池璟昭?
反正那東西現在閒置。
她當時花了好大功夫做的,不用白不用。
黎漾短暫思考了一會兒,站起身,兩步走到角落自己的行李箱前,找那本筆記。
一分鐘後,她出門倒水,順便把這本筆記捎上。
也是趕巧,身後的門板剛合上——斜對面那扇頂著個陰鬱刀疤臉的門被推開了。
男生一手捏著杯子,另一手插在運動褲的口袋,正往樓梯口去。
頭髮半濕,後頸處的發梢掛著水,水珠晶瑩,正順著他微彎的後頸往下淌,從脖子順著肩胛骨中間的凹陷,再往下,滑過微微突出的後脊柱,背部肌肉輕薄,骨骼線條他奶奶的,他又沒穿上衣。
黎漾眨了眨眼,意識到男生沒看到自己。
她吸了口氣,視線上移,避免去看他的身體。
他是不是有什麼暴露癖,怎麼天天不穿衣服!
池璟昭右臂的紋身實在太猙獰,讓黎漾放棄了想給他筆記的想法。
正當她想先回去,避開池璟昭再出來時,轉身,胳膊卻不小心磕到了牆上的消防報警器。
「烏拉烏拉」的聲音霎時響徹安靜的走廊。
斜前方已經又走近兩米的男生步伐停住,抬頭看過來。
黎漾:
她正半側著身子卡在門框,目光還沒來得及從他半裸的上身抬起來。
短暫的沉默後,黎漾眼眸上撩,視線從那隱約能看出形狀的腹肌移到男生臉上,同時以極其淡定的姿勢——抬手拍滅了那個聲音難聽的報警器。
太難聽了。
公鴨嗓子唱歌一樣。
池伯伯那麼好的品味怎麼報警器裝了個這樣子的。
走廊沒開燈,清涼的月光從黎漾身後的窗子灑進來,在兩人腳下拉出細長的影子。
池璟昭右肩上的紋身顏色單一,雖說複雜的線條占據了整條胳膊,但並不是那種「社會人」紋的花臂。
斯文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