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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风流店的据点,飘零眉苑之中遍布机关,他是被那些机关所伤。”沈郎魂闭目道,“但也查探了其中所有地点,风流店的内幕,可谓深不可测,人才济济,大出人意料之外。”余负人目光流动,“是什么样的机关竟能伤到他?”沈郎魂道,“铁甲百万兵、火焰桥、火焰蛇、留人闸,以及……朋友。”余负人道,“朋友?那是什么样的暗器?”沈郎魂淡淡的道,“最伤人的暗器,不是么?”余负人微微叹了口气,“原来唐俪辞是一个顾惜朋友的人……”他道,“实不相瞒,根据之前江湖上对唐公子的传言,唐公子不该如此心软。”沈郎魂道,“江湖传闻,唐俪辞是如何一个人?”
“自然是天下除皇宫大内之外最有钱的男人,并且、是年轻俊俏、温文儒雅的男人。”余负人微微一笑,“并且其人武功高强、眼光犀利、心计超绝,能在江湖大众未看穿余泣凤的真面目之前动手将他诛灭,又能联合碧落宫在青山崖大败风流店,更将风流店之主击下悬崖,行动效率极高,武功超凡脱俗,虽然手段略嫌稍过,却也是江湖百年少有的俊杰。”
“既然是俊杰,为何你以为他不会顾惜朋友?”沈郎魂淡淡的问。余负人叹道,“不知为何,在我内心之中始终觉得唐俪辞该是一名心计更胜传闻的高手,顾惜朋友、祸及己身,拖累行动的效率,打乱预定的算计,不是智者所为。”沈郎魂低笑,“哈哈,我也曾经这样认为,可惜……他却不是这种人。”
“他怎能不是这种人,不是这种人,在如今江湖局势之中,他要如何自处?”余负人淡淡的道,目光缓缓落在手中青珞之上,青珞剑精钢为质,剑芒发青,而握在手中之时只是一支花纹简陋的三尺长剑,不见任何特别。沈郎魂也淡淡的道,“若他真是那样的人,说不定你我只会更失望,不是么?”余负人笑了,“哈哈,也许——但一旦身为中原白道之主持,便不能有弱点,中原剑会之所以选择唐俪辞,也正是看中他身无负累,不像宛郁月旦毕竟身负满宫上下数百人的性命。”
“哈哈,我不能说剑会的选择是对是错,但也许……宛郁月旦会更像剑会期待之人。”沈郎魂淡淡的笑,“又或者……唐俪辞会超出剑会的期待,也未可知。”
马车以碎步有条不紊的前行,车夫扬鞭赶马,很快没入青山翠影之中。
好云山。
浓雾迷茫,令天下习剑之人为之敬仰的中原剑会便在此处,山不在高,有仙则名,好云山中一处青砖暗瓦的院落,便是天下驰名的剑会“善锋堂”。
善锋堂上的暗色瓦片,均是已断长剑剑鞘,每一炳断剑,均有一段可歌可泣的故事。两辆马车缓缓上行至善锋堂门前,门前两人相迎,一人紫衣背剑,一人灰衣空手。余负人自马车当先下来,双双抱拳,“邵先生,孟大侠。”
紫衣背剑的是邵延屏,灰衣的是“孟君子”孟轻雷。
正文 第10章 中原剑会(二)
邵延屏饶有兴致的看着马车,上次在青山崖碧落宫,被宛郁月旦和唐俪辞无声无息的摆了一道,将碧涟漪当作唐俪辞,这一次他必要好好看清这位传说纷纭的唐公子究竟生得何等模样。
马车微晃,邵延屏心中微微一动,上等高手行动,落叶尚且不惊,怎会马车摇晃?一念疑虑尚未释然,只见车上下来一人,一身淡灰衣裳,灰色布鞋,其上细针浅绣云痕,云鞋雅致绝伦,衣裳却甚是简单朴素,其人满头银发光泽盎然,回过头来,眉目如画,诚然一位翩翩浊世佳公子。邵延屏打量了来人一眼,心里啧啧称奇,银色头发前所未见,这就罢了……这人左眉上的断痕——绝非天然所断,而是刀伤,并且那柄刀他虽然从未见过,却大大有名,这刀痕略带两道弧度,犹如梅花双瓣,乃是“御梅主”那柄“御梅”。
“御梅主”此人已是三十年前的传说,传闻此人清冷若冰雪,刀下斩奸邪皆是一刀毙命,出现江湖寥寥数次,救下数位德高望重的江湖前辈,在三十年前一次中原剑会之中一刀败尽英雄,名声超然天下,为当时武林第一人。不过时过境迁,此人已经许久不见江湖,当今的武林中人知晓“御梅主”的人只怕不多,“御梅”刀痕出现在唐俪辞左眉之上,邵延屏心中顿时高兴之极——这说明此人真是奇中之奇,实是万世罕见的宝贝,世上再没有人比唐俪辞更为古怪的了。随着唐俪辞下车,马车上其余三人也随即下车,缓步前来,其中一人怀抱婴儿,形状古怪,引人注目。
“唐公子。”孟轻雷欣然道,“许久不见,别来无恙?”他曾在京城国丈府见过唐俪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