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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弱水摇头,从怀里拿出那瓶雪肤膏,又指了指腿,意思是已经抹过了。
这样就好,也是个老大不小的少年了,总得学会照顾自己,万一有一天……
有些事情是不敢想像的,比如后天我即将去南方治水,且还是在柳亦吾为首的内卫队的保护下,这种情况有多糟糕,想全尸回来都难。
“弱水,我们回去后,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应该很清楚吧?有些话是到死也得烂在肚子里的,比如我的身份,连你母亲也不能透露半分,否则后果有多严重,你可晓得?连我也保不住你。”
我对天发誓,我绝不是要威胁江弱水,我可没有心情对付一个半大的孩子,我只是在练一种据传说已经失传许久的功夫,——隔山打牛!
我的话说完后,他微愣片刻、轻轻点头,墨黑的头发顺着耳侧滑落下来。
——无限感伤!
我不是万能的,更不是无能的。我若万能怎么还能感伤,我若是无能,又怎么可能活现在?
真想找面镜子,好好佩服一下我自己,穿越到乱世,竟然没有被乱世折腾死,还能活得有生有色,不服怎么行!
如果生活是坨屎,我的职责就是让它上面开出一朵灿烂的鲜花来,而这粒种子,我已经斟酌好了。
轿子路过那扇门时,我撩帘向外张望,黑色的大门仍是紧闭,但我知道,那扇门后,有一个等待着我的人,有一颗思念我的心。
如果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我在心里默念了十遍后,江府大门依稀可望了。
叶无痕的形容不错,江家比不上我们梅家的名门望族以及皇亲贵族的身份,却也不是小门小户。
宽敞的朱漆大门,金字钉狮子门环,还有一对用于镇府门的兽首石像,不知道是什么鬼东西,好像国宝熊猫的造型,却不漆成黑白分明偏要漆成红紫相间,活脱一对山炮。
“弱水,你家里人真是品味独特啊!”
有了一对山炮造型的兽首就已经可以了,也不用从大门顶上悬一块以绿色为打底色的牌匾啊,还好意思在上面写上“江府”二字,让人信服折服外带佩服。
用这种底色的人家,是不是男人都不怕别人嘲笑自家盛产绿帽子啊!
江弱水当然是不解我话里之意,水朦朦的大眼睛迷茫地看向我,我连忙安抚他说:“没事,没事,夸你家呢!”
这句话,他听懂了,欣喜一笑,双手竟攀上我的脖子,给了我奖励的一句。
这一吻真是太意外了,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我只能心里赞叹:好样的,江弱水,不愧是老娘我亲手培养出来的人才,前途有希望。
我的前轿还没有到门口呢,就听见一阵“噼里啪拉”的声音,青烟乱舞,尘埃阵阵,我的直觉让我脱口而出,“叶无痕,你TMD给老娘我死出来,救驾!”
结果叶无痕没出来,江弱水却朗声大笑出来,“啊——”
在江弱水的笑声中,我逐渐镇定下来,撩开轿帘一看,噢,原来是烟花暴竹搞得鬼。
这必是我和江弱水出来的时候,有人提前传话给江府了,。
那是,我梅玖爷要是登谁的门,不敢说比皇帝亲临还有荣光,最次也得顶上一个宰相视察啊!
咱就不提我宫里的三位姐姐和我们梅家的财大气粗,只看我刚被皇帝加封的治水大臣的封号,那也是……官位显赫。
在外为夫,我定然要有个当夫的模样,就像在家当妻,我尚能忍受江弱水的身体缺憾一样。
所以,江弱水下轿时,是我亲自扶下来的,羡煞了一旁围观的众人。
有句话怎么说的:黄金白银一相逢,遍胜却真情无数。
若说围观群众羡慕我对江弱水的温柔体贴,倒不如他们更羡慕,我轿后面一排又一排的回门礼呢!
当我真正站到江老爷的面前时,我算是彻底明白了他家门口的打扮为何如此独特了。
江老爷子长相可谓‘迎风必定淌眼泪、撒尿肯定嗤脚背,背上有壳额上有带,眼睛鼓泡大嘴无罪,人老皮肉褶皱松、干啥啥也不能中’,——我的靠,活脱一个康正王朝版的忍者神龟啊!
在看人家身后的那一群夫人姨太,不能说是如花现世,也是梅超风版的李莫愁啊!
难为江老爷子还好意思带出来,我要是他,全部压缩打包捐给动物园。
最可怕的事情,就是在我想着把这群涂脂抹粉的妖怪,送给动物园会不会被拒收的时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