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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饿了。”
“爹爹……”沈慕泠对他伸出手来,眯着眼笑:“抱抱。”
“唉。”看着女儿的笑容,沈月竹终于微笑起来,走到边上,伸出手抱住了女儿,然后抬起头对叶子语说:“子语,我们搬家吧。”
一听这话,叶子语立刻明了了几分。她点了点头,然后指向碗筷:“吃饭。”
黄昏城门快要关闭的时候,沈月竹收拾了些行李,就用白天卖的马车,带着叶子语和沈慕泠离开了秦淮。沈慕泠被叶子语抱着坐在车里,一双灵动的眼看着自己微微皱眉的母亲,有些疑惑的问:“娘,我们去哪里?”
她吐字还不算清晰,奶声奶气的,煞是可爱。叶子语淡淡看了她一眼,简洁道:“逃难。”
“为什么?”
小孩子好奇心很强,于是叶子语选择了用沉默彻底阻断了她问问题的后路。沈月竹在车外听到她们的话,赶忙宽慰女儿道:“宝宝,因为我们在玩游戏。”
“嗯?”沈慕泠一向知道沈月竹爱骗人,于是把眼睛看向了虽然话少但从不骗人的叶子语身上。叶子语看着女儿睁的大大的眼,忽的伸出手,轻轻抚到她的脸上,然后细致而温柔的,用那满是血污的手,轻轻抚摸着面前内心犹如那皑皑白雪一般纯净的孩子。
她安静的看着她,外面的男子驾着马车,身躯挡住了前方迎来的风,给她和孩子留出一块温暖的地方。叶子语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即使在这奔波流亡之时,她却第一次觉得,她的心是满的,是暖的。
她已经忘记了年少时早逝的母亲的模样,对于流连在外的父亲的记忆也很单薄,便就是那些曾经恶意捉弄过她的兄长姐妹,或者姨娘丫鬟,她都已经忘得差不多。从孩童时期的绝望到后来的麻木,她的人生只有在遇见他的时候,能感到这种充足而温暖的情绪。
因为太幸福,所以才太怕失去。
她的手慢慢颤抖起来,似乎是遇见什么一般,猛地抱住了眼前的孩子:“宝宝……”。她学着沈月竹,唤出了这样娇气的称呼。而对方却只是眨着眼,天真且未知世事。叶子语张了张口,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其实想说,宝宝,你和爹不能离开我。
她其实想说,如果没了他们,她活不了,活不下去。
那一刻,她不是持剑叱诧武林的叶子语,她只是一个依靠着丈夫孩子的普通女子,把所有寄托在这两人身上,爱恨怨憎,因此而生,因此而灭。
然而她没能说出口,太长时间的压抑,累积,让她再无法开口去,坦率而认真的承认自己的软弱和优柔。于是她只能紧紧抱住自己的孩子,过了许久,她走出车厢来,对着车帘外的人说:“月竹,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等我。”
沈月竹抬头看她。面前的女子,手持利剑,红衣如血,一双眼坚定而认真的看着他,似乎将所有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他既喜,又悲。
他为何不是能手持利剑护在她身前的能人?
她有为何是那样的身份?
他喜在她爱他,亦悲在她爱他。
然而,无论如何辛苦,如何艰辛,他终是说了那句:“娘子,我等你。”
叶子语忽的微笑起来,广袖一展,猛地跃出马车之外,奔前而去,悠悠一个转身之后,看向追来的人,剑出!
沈月竹忽的加快了赶马车的速度,向前冲去。沈慕泠惊得紧紧抓住了马车门板,叫唤出声:“爹……爹……”
“宝宝乖,”沈月竹抓紧了手里的鞭子:“别怕,抓紧了,你娘一会儿就跟上来。”
“爹……我怕……”
太过诡异的情况沈慕泠哭出声来。沈月竹动作微微一僵,却是没有理会,继续向前奔行而去。
越远越好……
留着只是拖累,那么他唯一能做的,只是带着沈慕泠跑得越远越好。
在夜里奔跑逃亡,似乎都快成为一种习惯,沈月竹听到耳边风声呼啸而过,又似乎听到身后有人追来的声音。他不敢回头,也不能回头。
跑出去,跑出去。
这个疯狂的念头支撑着他。
便就是此刻,一阵剪雨忽地从道路两边飞了出来。那片刻,便就如本能一般,他首先想到的便是车厢里的沈慕泠,于是整个人就往车厢扑去。也就是同刻,一袭红衣猛地奔到他身前,一把拽住他的后领,奔向了远方。
他喊不出声音来。
便就如当年母亲被杀的时候一样,他无可阻止,无可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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