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部分(第3/4 页)
恩,不但未曾深究,并且放了两任知府,他却扶病带了那魏景星的幼子逃去,想不到如今却来寻仇报复,此事当时虽然是我心狠手辣一点,不过却实在是为了投降本朝才不得不如此做法,还望王兄代为做主。”
那蓝衫少年冷笑道:“原来这其间,还有这许多周节,不过你现在已经优游林下,哪还会有皇命在身呢?”
那冒名魏太史的邓占魁却默然不语,蓝衫少年又道:“你为什么不说?那一定又是托词求生了,我却犯不着多管这闲事咧!”
邓占魁忙道:“王兄不必误会,我虽已经告了终老,但实奉了皇命,来这太湖一带,暗中察看江南前明遗孽有无蠢动,也算是一位密查钦差大臣,你如救我一命,自当厚报,便这位裴爷我也不愿再结深仇,只要他能饶我,万事总可商量,还望二位成全。”
那驼背老者裴老幺,倏然又冷笑一声,看着篮衫少年道:“如今他已说出实情,相公你待如何?这等弑主逆贼,天地之间,还能容得吗?”
那蓝衫少年一使眼色道:“这厮所为,自难容得,不过他如今既系奉旨而来,你如真的就此宰了他,这附近一带岂不从此多事,如依我见,还里老丈高抬贵手,稍看薄面,暂且饶他一命,将来再说如何?”
那裴老幺,把眼一翻冷笑道:“什么皇命在身,实不相欺,老子便专要和鞑虏做个死对头,适才我是因为你尚有三分公道,所以才容他多活一会,让你把话听清楚,既如此说,便恕我要连你一齐得罪咧!”
说罢,更不怠慢,一挺匕首便向那蓝衫少年刺来,那蓝衫少年猛一闪身,避过匕首,手起一掌,便向裴老乏腕上切去,裴老幺右手一缩,左手一掌也向蓝衫少年打去,两下一连四五招过去,那边船上的彭天柱更忍耐不住,打算助阵,肯堂又一力拦着道:“你且别忙,这事少时便见分晓了。”
正说着,倏听那裴老幺一声长啸,声如龙吟,那小船上的白衣少年忽从后艄一个紫燕穿帘,上了大船,一把挟起邓占魁,飞身便又窜回小船,先是啪啪两个嘴巴,似又在胁下一点,那邓占魁方叫得一声“救命”,便闭过气去,那裴老幺也猛一抬腿将那蓝衫少年踢下湖去,只听得扑咚一声,水花溅起丈余,便不见再上来,那裴老公却一挺那匕首,又奔后舱,一下赶出五六个船伙仆役来,大喝道:“明人不做暗事,你等听清楚了,我叫神驼裴老幺,把这邓占魁带走的是我,踢那相公下湖去的也是我,明日当官不妨直说,谁要找我,教他到广西十万大山去,老子自会在那里等着他,记得吗?”
那些人和四个歌姬吓得抖颤不已,有大胆的连忙答应道:“记得,记得。”
裴老幺又大喝道:“既然记得,老子便走咧。”
喝罢,猛一掉头,便似一只大鸟一掠纵向小船,提起双桨仍向湖中划去,只一会工夫,便不见了形影,那大船上一阵骚乱之后,也将船摇向东山而去,彭天柱不禁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举起杯来一饮而尽道:“好,这才出我心中一口闷气,我真想不到飞天神驼今天竟做了这样一件痛快事,如非肯堂先生拦着,那我真想要去扯他过来痛痛快快的喝上一场,再用那个王八羔子的心肝来下酒才是意思。”
众人也各自议论纷纷,只独臂大师和肯堂却笑而不言,停了一会,将船放乎中流,舒三喜又笑道:“如依方才这事看来,更足证鞑虏对我们这些人,一步也不肯放松了,这位假翰林还不是和那江南织造用的一样手段,今夕如非天网恢恢,落在我们眼睛里,也许还蒙在鼓里咧!”
独臂大师笑道:“那也不见得,这厮虽然用心良苦,布置也算周密,却早在我们顾老檀樾妙算之中咧!这场心机算是又白费了。”
众人不由全是一怔,彭天柱挥着那把大铁扇,睁大了眼睛道:“难道那神驼裴老亲是你们支使出来的,那就难怪肯堂先生一再拦着我,不让我叫出来,又说自有道理咧,既如此说,还不快告诉我,他在哪里?不然便要闷煞我咧。”
金振声笑道:“这却未见得,倒是那个小秀才很有意思,也许是顾先生所使亦未可知,不过他适才那一番做作,却担着很大嫌疑,只要那些歌姬船伙据实一说,遇上精干官吏便难免受累了。”
彭天柱又瞪眼一怔道:“那小子一上来倒不错,还有两句人话,我正怪他只做了半截头的好汉,难道他倒是肯堂先生差出去的?怎么我在本庵没见过咧?”
黄松筠笑道:“本庵上过香的弟子,何止数千,单这吴门一带就有好几百,你怎么会一一认识?伺况你又不常在庵中,诸弟子上香之后,便分散各地,自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