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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做到的事,她一个女子能做到。
“皇后娘娘,我先前是不信,可现在”她又问了我一遍。“如果你说的是真的,皇上若真的同意纳了妃,你后悔吗?”
今天早上,慕渊起来走后,我找到了从七王府里带出来的那个小箱子。箱子里装着从城西破巷尽头那个小院里带来的一些东西。多半是一些旧物。若非是那个小册子掉了出来,我几乎都要把那件事忘了。
匆匆翻到最后一页,那字迹丝毫未变。楚延。建昭三年。
“先前想想也许是要后悔的,但现在不了。人总会生老病死,生命也总要往下延续,有的东西早就注定,硬留是留不住的。毕竟,世上本就有太多的束手无策和无可奈何。”
初晓向来直言,又说,“可您一直都没问过皇上愿不愿意就替他做了选择。这对皇上来说,有些不公平。”
“他啊,阴谋阳谋,什么都能想到,杀伐决断,也什么都能掌控。可有一样,他注定拗不过。所谓天意,他从来都觉得莫须有,也从来不信。他若是信,当初就不会有建昭这个年号了。”
我看着初晓一直挽着的发,问她,“初晓,你若愿意,可以将头发放下来,我给你看看。”
这几日,初晓人虽在我这里,可孟其那边她也没落下。通常是一早就先配好药,将医嘱仔细写了,让一个小太监替她去送。她明明寡言,可那医嘱却整整齐齐写满了一大张,似乎比白太医还要啰嗦,生怕不懂药的孟其看不懂一样。
听我如此说,她低头道,“不用了。”
是了,她如此聪慧坚定,自己的心意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她根本就不需要我帮忙。慕渊出来,替了她扶着我。她就自动跟在我俩后面。
夜里,宽大床榻上。我已经习惯了与慕渊之间那道不远不近的距离。他手臂就随意放在身侧,我一动,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他先是躲开了我,过了一会儿,他才将我的手按了按,道,“你现在需要多休息,早些睡吧。”
“嗯。”
后半夜,只觉得胸中有些憋闷,身前也有些凉。我睁开眼睛,发现慕渊不知何时凑了过来。嘴唇被他堵着,身前的衣裳也被他解开了。
我突然就想起来白日里那几个朝臣说的话,十月怀胎,女人辛苦,男人更辛苦。一晃神的功夫,他那手已经一路下移,进了裤子边缘。我一惊,忙握住他的手。
他一顿,似清醒过来,撤了手,匆匆翻身下床出了兰因宫。直至天亮,他都没有再回来。
今年冬至,无雪。不仅如此,整个冬天都极其干冷,竟然片雪未飘。因着老太后生了一场病,例行的冬至宴就拖到了开春。
这天立春,赶上园子里绽了几朵梅花,老太后见了很是欣喜。她觉得身子好了一些,就通知各家皇亲入宫来了。
圆圆自回来后依旧每日要到孙太傅府上去。我有孕后,慕渊似乎不太想让圆圆来兰因宫。特别是最近,临盆将近,兰因内外处处小心,我已经好几天没看见圆圆了。
难得今日孙太傅听说宫里有宴,给圆圆放了一天假。众人面前,他很是乖巧。正板板正正拉着我的手。老太后喜欢孩子,加上仍记得他在宫里放驱鼠药的事情,就让他坐在了我身边。
与上次冬至宴相比,今天这宴上来了许多人。一年多功夫,不少皇家公子娶亲的娶亲,立侧妃的立侧妃,甚至有好几家已经添丁。
老太后喜欢热闹,又特许几家显赫朝臣连同其子女一同赴宴。一时间,宴会长桌很快就坐满了。自怀孕后久居兰因,如今仔细看看,在座女眷,我不认识的居多。
晚薇和史家的世子也来了。史家世子的那腿终究还是落下了些毛病,走路不似原先利落。先前他一直在家养伤,许久不见,他蓄了些胡子,倒显得稳重许多。晚薇并未到席首来找我,而是坐在了世子旁边。热闹间,远远地,我瞧见世子手里拿了一颗橘子,剥好了就要往晚薇嘴里送。晚薇有些不好意思,却还是匆匆张口吃了。一低头,红了脸颊。如此,我也终于放了心。她吃的那瓣橘子,应该是甜的吧。这次,他们应该都懂了珍惜。
宴会过半,已经有几家女眷坐不住,三三两两邀了,说要逛逛宫中园子。
晚薇起身过来找我。慕渊那表情,似是不怎么愿意。我只好跟他说,“已经坐了一天了,而且这里吵闹。我就在附近走走,不会走远的。初晓也会跟着,你放心。”他这才点了头,放了行。
寻了僻静处,我问晚薇,“今日酸甜苦辣,你已经都能辨出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