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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戏彩庄,是京都最大的赌坊。
在这里倾家荡产的常有,发家致富的却不常有。我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才不得不来这儿试试手气。
我带了圆圆,找了张桌子坐下,立刻有人送上来了茶点和茶水。那一碟点心,竟然还真是桃心酥。
我指指面前的茶水。对那小厮道,“把这个,换成酒。”
那小厮又收了茶盏,对我道,“好,您稍等。”
等那小厮的空儿,只听得旁边一桌不知怎么吵了起来。
“这下,我看你还有什么能拿来赌的!”
说话的人是个中年男子。巧了,那男人我认得,当年爹爹修建园林时,他曾出钱在院子的碧湖上里修了一座碧玉桥。
久闻这陈员外好赌,好在他家产庞大。京都多家粮店。茶楼都姓陈。爹爹倒台后,陈员外这几年起起落落,靠着以前攀上的各种关系,其财力仍旧算得上雄厚。
“陈员外,谁说我没的赌了?”
说话的这人猖狂,明明连腰上的珠玉坠饰都摘了搁在桌上了,身上除了一身素净衣裳再无其他。
那陈员外闻言也如同我一样满是轻蔑,笑道,“敢问,竹公子可是要将这一身的衣裳也当做赌注了?早就听说竹公子是个才子,恕在下孤陋寡闻,还没见过才子光着身子出这赌坊的样子,哈哈哈。”
只见那被嘲的年轻公子丝毫不在意,道,“谁说我没的可赌要赌自己的衣裳了?陈员外,我这赌注,别人可能不稀罕,可你一定求之不得。”
“哈,我陈家最不缺的就是珍奇异宝。想当年,我陈家府上的东西,就连楚相那个见钱眼开的老狐狸都没见过。我还真不知道,你这个穷小子手里能有什么东西是本员外求之不得的。”
嘴里的一口酒还没咽下,听他说到爹爹这只老狐狸,我被呛了个正着。
在看陈员外对面的那公子,陈员外说的不错,他那幅形容,是穷酸了些。
那公子从容吐出两个字,“含笑。”
果然,那陈员外听了这两个字,也不在嘲笑他,转而一本正经问他,“当真?”
若我没记错,云水楼琴笙身边的那个小丫头,就叫含笑。
那斯文公子果然起身出了门,不多时,就将一个小丫头拉了进来。
“陈员外,你看,这个丫头,合不合你心意?”
低头站在那儿的果然是我认识的那个含笑。半个月前,我才见过她。
彼时,她正得意地挥着一柄丝绢小扇,“七王妃。您该不是连竹公子都不知道吧。”
哦,那时候,她来给我送信,好像颇为推崇那个叫竹黎的画匠。
我后来也去过云水楼,琴笙身边换了一个丫头,我当时虽觉得奇怪,顺带提了两句,琴笙不愿多说,我也就没深究。毕竟,云水楼的姑娘多,客人杂。琴笙换个丫头也没什么奇怪的。
至于含笑口中的那个擅画的竹公子,我向来对这些画和人没什么兴趣。
在看眼前赌场里的那个小丫头,那里还有半个月前的笑靥如花,恣意自在。此刻正唯唯诺诺低着头站在那个穷酸书生跟前。
我还记得这小丫头爱美得很,曾站在我家门口甩着衣袖与我说,“延延姑娘,您许久未上街了吧。这可是今年最流行的款式。”
在看她今日身上的衣裳,也不是云水楼开肩露背的风格了。简单的粗布,普通的剪裁。一脸素容,半点脂粉未施,与一个普通又怯懦的邻家女孩无异。
她此刻的样子,让我实在没法将上次那个与我调笑伶牙俐?,且谁都不放在眼里的丫头联想在一起。
我坐在桌角,含笑一双眼睛都在身旁男子身上,也没注意到我。
那男子又将含笑往前推了一把,将她推到那个陈员外面前。
“怎么样?陈员外打算出多少钱?”
含笑这小丫头比我还要小上许多,那陈员外已年过半百,此刻正看着含笑,双眼恨不得都沾在她身上。
半晌,才将微张的下巴合上,伸出五个粗短的手指,“五,五千两。”
那男子大笑,伸手挑她的下巴,迫她抬头。
“陈员外,您可看好了,这可是您心心念念的含笑啊。我听说,您三番五次去云水楼替她赎身,皆被那个花魁琴笙给挡了。我虽不知您每次都是出了多少钱,可您就出五千两,是不是太少了点。毕竟,若不是我。她还在那个花魁手里,您就是出五万两也不一定将她买出来呢。”
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