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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乙原不姓萧,也不名乙。
刚被七爷捡回去的时候才十来岁大,瘦的跟干猴儿似的,皮包着骨,眼睛瞎,脑袋也不灵光。
冰天雪地里,他就那么小小一个缩在角落里。别的小乞丐都晓得见到官老爷的豪华马车要上前讨吃食,他不知道。
因为他看不见,也不敢。
他只要去讨了吃食,定会被那群小疯子抢走,然后被揍、被踢、被踹得鼻青脸肿。
他怕了,哆哆嗦嗦,宁可冻死饿死也不去讨口饭吃。
七爷就是这时候看见他的,漫天鹅毛飞雪,北郡是皇城,却冷得刺骨。那小瞎子身上衣服都没穿几件,如果不救,必然是要冻死在今夜。
明朝听闻会有更大的风雪,七爷招了招手,唤来马旁小厮,让把那孩子抱过来。
“轻点抱他。”七爷闷咳几声,嗓间像是受过伤,嘶嘶哑哑的,又低又沉,带了点温柔。
小厮只是负责赶马的,不知道这轿子里坐的究竟是哪位爷,只听这位爷身旁那位身彪体壮一袭黑衣的男人喊他七爷。
但凡这小厮有点眼力见识,见过七爷腰间挂着的玉坠子,就会知道,这是皇帝一母同胞的弟弟。
肃亲王沈铎寒,字长清,外界人称七爷。
可赶马的小厮又怎么会有这些见识呢?或许见了这坠子也识不出,这位就是助当今圣上夺下皇位的最大功臣,征战沙场名震四方的沈七爷。
要说起当年那场血雨腥风的夺嫡之争,怕是三天两夜都讲不完。
当然,这都是过往好些年前的事了。如今的沈七爷是位闲散王爷,遛猫逗鸟,身子骨也不大好,年岁二十有四,王府里也不见有个女眷伴着,终日就同这黑衣萧甲同进同出。
话扯远了,这厢,灰衣小厮踏过深及膝盖的白雪地走了过去,周遭的小乞丐们都乐呵着脸贴过来讨吃食。
小厮哪有什么多余的粮,没搭理他们,反被他们一顿嘲笑:“他身上真臭,有马尿味。”
“穷鬼、饿死鬼,坏心眼,小孩儿都不知道照顾。”
小乞丐跑来一通骂,又一哄而散。
小厮倒是无所谓,只径直走向那个所在最角落里的小乞丐。
那或许不能被称为小乞丐,身上穿的衣服虽然被扯得破破烂烂,但也能看出面料不错。就在他走近的功夫里,小孩儿头抬起来,狠狠“瞪”着他的方向。
说是“瞪”,因为他一双美得如同琥珀一般的眸子竟是瞎的。只是闻着声,知道有人靠近了,下意识的警觉罢了。
“你别担心,我是来帮你的。”小厮尽量放柔声音,以此抵消小孩儿对他的敌意。
小孩虚弱得很,身上有血迹,完全在强撑罢了。小厮抱着他,感觉像抱着个六七岁的孩子。
太瘦了,也太轻了。
就这样,他把小孩儿送进了那顶温暖舒适的四方轿里,也就此改变了他一生的命运。
*
先前说起,小孩儿最开始没名字,刚入府的时候,有不懂事的年幼下人叫他小瞎子。
他听了也不羞也不恼,整个人安安静静的,任凭外界怎么说他都不在乎。
谁都没法从他面上看出一丁点儿情绪波动,这个人呀,就好像是只无缝的蛋,找不到裂缝钻进去攻击到他。
但又或许,他只是习惯了罢了。
后来还是萧甲,那个高高壮壮的黑面侍卫看不下去,才将此事告知了七爷。
“哦?那个孩子吗?”七爷似乎都快要将这件事给忘记了。他平日里不是在这头晃荡,就是在那头晃荡,闲工夫虽多,却也不记着这些无关紧要的事。
“嗯,那就叫萧乙吧。”他说这话的时候,正在风月台上赏花。
风月台是早些年王府搭建的,说是台子,实际上是在一道婉婉流淌而过的溪流上,随意支弄的一张桌、两竹椅。
这些个宝贝可没有实称的落脚点,需得轻功相当了得之人,才能坐在上面赏花赏月,听风声自林间流淌,观溪水从山涧纵跃。
总而言之,全王府上下,除了七爷,也就只有一等侍卫萧甲能够勉强坐上那张竹椅不会摔跟头。
大多数时候,萧甲并不会僭越,但这次,七爷请他坐到了对面。
“那孩子的眼伤治得如何了?”七爷从在左手侧摘下一束腊梅,轻轻凑在鼻尖,淡香四溢。
萧甲本以为七爷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