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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主观一念之差,这样打官司太悬了。」
「还有别的原因?」
「一旦打官司,火焱就有了正当的理由争取更多的媒体曝光,你想想,凡事沾上了广陵,媒体就会像打鸡血一样跟进,内幕和丑闻永远是媒体的最爱。这样等于让他们一边扩大知名度,一边把悲情牌继续玩下去。国内对竞业限制的认知还很少,这一块也是我们没有做好的地方,搞不好最后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窝在沙发上没好气的漆萧,彻底没了主意。听得方永辉又问:
「新闻出版总署和文化部那边,公司有没有什么政府关系能帮上忙?」
「有是有,反正每年也没少进贡,但是这个……如果我们要赶尽杀绝,对上头那些当官的恐怕有点太过了,毕竟他们也不好公开表示要把一个公司赶出市场。」
「看来,只能用最后的办法了。」
方永辉说的最后的办法,着实让漆萧吃了一惊。从纯技术岗位升迁到中层管理职位上,也做好几年,多多少少明白一些生意场上的尔虞我诈。不过生意有老板那样的生意人去管,他始终只是一个开发部门的经理,从投行起家的方永辉,事后还笑话他纯真像朵百合花。
那是一次相当隐秘的谈话,直到被方永辉带到一支地下摇滚乐队的小型演唱会现场,漆萧还没搞清楚状况。刚坐下没一会,方永辉又从外面带来一个外国人,经介绍才知道对方是一家风险投资大中华区的合伙人,什么都还没说演唱会就开始了。
这支乐队在本地也算小有名气,中场休息时还介绍了别的新人乐队。趁暖场表演期间,方永辉这才切入了主题。
「Colin,就像我邮件里和你说的那样,你们继续投资火焱的风险非常大。这位漆先生是我们公司游戏开发部的经理,他可以从技术角度分析火焱推出后的风险。就算是同一批人在不同公司做的游戏,同样可能面临知识产权诉讼。我想你们做风投的,最不想碰的就是这种麻烦。广陵的影响力不用我多说,在国内做生意一半靠关系一半靠实力,你应该也很有体会,我没说错吧?」
「方,你丢给我的烫手山芋,真的很难处理。」
「我知道,我也不会问你们首轮投资的金额。但是资金很少会一次性到位吧,你只要把这件事抛给对方,拿这个作为借口取消未兑现的注资,火焱那种没经验的小公司能拿你们财大气粗的风投怎么样?」
「就算只是头款,一旦我们放弃火焱,终究是一笔损失。」
「那就要看你的决策了,Colin,你想想。中国人有句古话:长通不如短痛。如果考虑到未来因为官司不可预见的更多损失,现在这笔损失也许就是英明的选择。华尔街这两年,哪家大公司过的不是少损失就算赚的日子?」
两个人你来我往的英语对话让漆萧听得半懂不懂,敢情方永辉只是把他当作吓唬对方的木偶人,反正也没他插嘴的机会。倒是这么打量了半天,他才认出这个金发碧眼的洋鬼子就是在广陵战略投资部成立的冷餐会上,和方永辉拥抱祝贺的家伙。大概是方永辉的旧时吧,他只是这样想。这还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亏方永辉想得出。
台上的音乐再次响起,在漆萧看来,那个叫Colin的老外已经被方永辉忽悠得差不多了。
安可时乐队意外地选择了非原创曲目,那是绿洲的一首老歌Stand by Me。漆萧对这首歌的印象很深,九七年九月,当所有人都在听埃尔顿约翰为戴安娜王妃意外去世创作的《风中之烛》时,他收到了方永辉去美国读书之后寄来的第一封信,信封里没有一个字,只有一张绿洲的CD。他曾天真地以为方永辉没有写信只寄了CD是因为其中有歌曲能表达他想对他说的话,就天天用WALKMAN戴着耳机听,只有半吊子的英语水平却坚持把每一首歌词都抄在高数课的笔记里,课间没事就琢磨琢磨其中的意思。到最后歌词都背下来了,还是什么也没琢磨出来。那张水准之下的专辑也成了绿洲全盛时期的终结,之后频繁的人员变动使乐队的状态一直起伏不定。其实起伏不定还不算最差,漆萧觉得,总比之后杳无音讯的方永辉好得多。
他望着方永辉的侧脸,一年前在纽约重逢,对老板介绍他和方永辉是老同学时那些客套话,其实都不是他想说的。他一直想问他「你他妈的给我寄绿洲的Be Here Now专辑到底什么意思?」但又说不出口,是男人就不会纠结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是男人更不会去问「为什么从那以后再也没和我联系?」
都不重要了,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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