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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下弟子还留在林中,他竟然也不管。
「金针上有毒!」
岳子青手上中针的地方有了个黑点,黑气还在不断向周围扩散。沈雁石当机立断,连点他手臂上的几处大穴,又掏出一粒避毒丹塞入他口中。
「沈安,看看有没有解药。」
沈安根本不用他说,早已就近抓起一人,问道:「解药呢?」
那人脸色苍白,抖声道:「解……解药在师父手中,我们没有。」
沈安犹自不信,在他身上搜了搜,发现确实如他所说,才忿忿松了手,又想去换个人问问。
岳子青苦笑:「别找了,看来这些人身上都没有。」
沈雁石一咬牙,自身上抽出一把匕首,挥起直刺了下去!
沈雁石手腕一翻,匕首刺下,在岳子青手掌黑点处一挑,黑血立时流出,隐隐还能闻到一股腥臭之气。沈雁石握住他的手掌,将嘴唇凑了上去。
岳子青一惊,明白他是要将毒血吸出来,叫道:「不要,你会中毒的!」想把手掌抽出来,无奈穴道被点,根本动弹不得。
沈雁石当然不会理他,吸出一口毒血,吐在地上,吐出的血也浓如墨汁,可见毒性之烈。但他没有丝毫犹豫,继续低头吮吸毒血。
毒血被一口一口的吸出。岳子青望着沈雁石,眼眶不禁红了,莫名的感动充盈胸中。 他很清楚,这么做有多么的危险,稍有不慎,雁石自己也可能中毒。
他自幼父母双亡,沈氏夫妇以及沈凤举待他虽好,但如沈雁石一般,肯毫不犹豫地为他甘冒性命之险,却是从来也没有过的。岳子青看着他柔和的侧脸,不由痴了。
经过金蛇剑客这么一闹,营救沈凤举的行程不得不又缓了一缓。岳子青身上的大部分毒虽然已经被吸出来了,可是毒气渗入心肺,元气大伤,三人不得已又回到路过的小镇为岳子青抓药养伤。岳子青虽然心焦,却也知道以三人现在的状况无异是去送死,他不怕死,只怕到时凤举救不出,反倒连累了雁石。
每次回想起雁石为他吸毒血的情形,岳子青就不由一阵心悸,当时最先浮现在脑中的却是:如果雁石中毒而死可怎么办?
那种感觉就好像那天看见凤举的断剑一样,是发自内心的恐惧。怎么也想不到几天的时间,自己的心情竟转变了这么多!
轻轻抚摸着沈凤举的断剑,岳子青喃喃自语:凤举,我该怎么办?
沈雁石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一幕,只看了那把断剑一眼,他便垂下头去,默默地将手中的托盘放在桌子上。
「吃饭了。」
「谢谢。」岳子青收起断剑,忽然感到一阵心虚,奇怪,他心虚什么?
慢慢地坐到桌前,右手受了伤,只得用左手拿筷子。从来没有用过左手,说不出的生疏笨拙。伸手去夹一个鱼丸,加了几回没夹住,还滚落在桌子上。
沈雁石笑了笑:「我帮你吧。」夹几颗鱼丸到他的碗中。
鱼丸很滑,所以他的动作很专心。岳子青偷眼打量他,发现他的嘴唇依然有些红肿——这是上次吸毒血的后遗症,但是这样却使他徒增几分……妩媚。
不知不觉中,手动了起来,轻轻抚上那鲜艳的唇,明显感到一丝轻颤,很快又停住了。
沈雁石大概是吓倒了,竟然忘记了躲开,抬眼对上岳子青氤氲的目光,四目胶着,谁也舍不得移开。
不知是谁先开始的,两人的嘴唇慢慢贴近,近到彼此都可以感觉到对方炽热的气息,接着——
「少爷,我回来了!」
房门被大力的推开,沈安风风火火地进来,红光满面,中气十足,边走边大声说道:「我走了几家车行,终于找到一辆和咱们原来一模一样的大车,车的问题是解决了,就是马难找。这镇子太小,都没有好马,可惜咱们原来的马被那个金蛇剑客给杀了,不然——」
终于注意到两位少爷的表情都是怪怪的,忍不住问道:
「你们怎么了?」
夜凉如水;越往西走就越寒冷。
沈雁石披了件衣裳,静静的坐在阶前。纤细的发丝被夜风吹动,纷乱如絮,轻柔似烟,又像是无数愁丝,数不清,理还乱。
「在做什么?」不知何时,岳子青已站在他身边。
「看星星。」
岳子青抬头:「天上没有星星。」天空是墨蓝色的,没有月,也不见星。
「是呀,所以我该回房了。」拍拍身上的尘土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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