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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道:〃喂,还没说呢,这回你也太过分啦,竟拿我家 老子的死讯开玩笑。〃
顾天南再次一愣。这一愣,换来的可就是张展虹的一凛了,急问:〃莫非那封书信里写的是真的?我爹 他、他真的……死啦?〃 顾天南面色转趋沉重。
二 张展虹既是顾天南派在贰剑门的卧底,双方见面,也就必须格外小心。
通常是顾天南托人利用各种借口,写信上山给张展虹,这些借口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令傅文也不得不 让张展虹请假下山。
例如〃奶奶病了,乏人照料〃、〃亲朋沾惹官司,需要帮手〃等等,绝大部分是坏消息。
九年多来,顾、张二人约莫半年碰一次面,这类〃假信〃,也就不算突兀。
此番张展虹收到父亲亡故的信息,最初自然想到,必然又是假讯,担心的是将来如何圆谎,却不料竟是 真情。
顾天南说:〃师父再不正经,也不至于伪造这种消息吧。事实是,几天前我回建瓯,逛到你们那个村子 ,不巧得悉你父亲的死讯,索性写了那封信,捎去给你。〃
〃索性?〃张展虹怒道:〃为何刚刚见面,你不说破,还先跟我过招论武?让你偷得一招半式,难道比 我父亲的死讯重要?〃 顾天南拉下了脸说:〃黑子,给我放尊重点。〃
张展虹自知失言,可又不认理亏,依然怒气冲冲。
一顿,顾天南缓下神色,说:〃你跟你爹的关系,我是晓得的,我原当你清楚实情,只是满不在乎,所 以才跟你过招论武,避不提及。〃
张展虹哭了出来:〃我们父子再怎么、再怎么不合,终究……终究他还是我爹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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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兵神(6)
张展虹的父亲张栩是一名落魄剑客,胸无大志,对于华山论剑更无兴致。这当然是因为自己武功平平而 已。
仅仅学得几招普通把式,使张栩只能在建瓯的乡间干个教头,领点微薄薪饷。
张展虹小时候还当父亲是个豪侠、英雄,跟着学武习剑,及长,经历了母亲因贫而病、因病而逝,又目 睹了顾天南的〃仙履飞剑〃等,逐渐开了眼界。
他开始厌恶起了父亲。
厌恶父亲的贫穷与无能,厌恶父亲的平庸与无志,厌恶父亲那几招破烂剑法,进而厌恶起父亲的一切。
父子间经过了几番口角争执后,张展虹就再也没回过家了。那个冷清的家。
不久,张展虹跟随顾天南离开建瓯,在师父安排下,进入贰剑门中,卧底学艺,回家的事自此更不消再 提了。
顾天南安慰他道:〃我放了几两银子在村长那儿,你父亲的丧事,不用太过担心。〃
张展虹揩了揩眼泪,平静了些,说道:〃适才言语多有冲撞,是徒儿过分啦。〃
顾天南苦笑:〃你我二人何时这般礼貌,没事啦,师父没往心里放。〃
张展虹随即起身走向坡底。
顾天南问:〃你去哪儿?跟我挤一张帐子睡吧。〃
张展虹回道:〃我想到溪边走走,一个人静一静。〃
顾天南体会得了,遂不再言。
…… 翌日一早,张展虹也没了心情再跟顾天南研究剑法,匆匆辞别,就搭了艘小船,顺流南下。当日傍晚就 抵达了建瓯地界。
上了岸,却不进城,而是直趋建瓯的西陲,一个名叫〃打狗〃的地方,张家所在的村庄即在〃打狗〃偏 北处。
那是一个无名的小村庄,青山远,水田阔,放眼望去,茅屋土房不过是稀疏的点缀,尚且成不了小集。
张展虹走着走着,随着步履踩砂踏泥,脑海里也慢慢翻搅起过往的记忆。
那些绿草的鲜味、田埂的寂景、偶尔的犬吠鸡鸣以及渐起的炊烟,一切,都是那么样的熟悉。即使他已 经离乡将近十年了。
夜幕沉沉低垂。
张展虹摸黑循着光,来到村里最亮的角落……观音庙前广场。
广场上早有许多吃饱了的庄稼汉,他们三五成群地聊天下棋,小孩子们则前冲后跳,高声嘻闹。
不少人注意到了有陌生客人,纷纷投以目光,议论。
一名高大的中年汉子率先来问:〃这位,您找哪家呀?〃 张展虹说:〃庙后老牛井对面的张家,张教头。〃
那汉子皱了皱眉:〃张教头?他老十天前便往生啦……〃 〃我知道,〃张展虹红着眼眶,哽咽地说:〃我是他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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