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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花君诺的眼里方才涌上千万种情感都被他完美地掩饰了,伸手就把对方拥进了怀里,埋在对方颈侧,半饷才低低说了句:“我怕会失去你。”那一年,落英缤纷,他们在最美的时间有了这场梨花似雪的相逢,却不知回忆起来,有那般撕心裂肺。
那日之后,黎曜与花君诺道了别,动身前往洛阳。花君诺心底隐隐有了丝不安,却也说不清是什么缘由。被暗影救回来之后,重华也恢复了自由,一时间朝野动荡,却又在穆武的铁血手段下重新化为一潭死水。众皇子中重华最了解穆武的秉性,当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穆武对十皇子的宠爱,因为这孩子冰雪聪明,知晓自己的心意,十分招人喜欢,但是生在帝王家,这样的能力是万万要不得的,渐渐地,穆武开始心有芥蒂,这个孩子长大了,他还是那样能洞察出自己的心思,有朝一日如若他心怀不轨了,那么自己便会万劫不复,所以不管别人是诬陷还是栽赃,穆武根本没有去深究,他把重华软禁起来,企图拔掉他的翅膀,让他成为听话的笼中鸟。知道黎曜即将返回朝堂,他已将穆武的计划猜到了个大半,他暗中招来自己的心腹细细嘱托了一番。五年了,足够他看穿帝王家的无情法则,足够他抹掉自己心底所有的纯真善良,足够他不再信任任何人,哪怕是曾经最亲近的人,他相信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要把江山握在手中,让所有人都臣服。
接近皇城的时候,恰巧路过要离国开国功臣的府邸,老将军石启因为听说了那场战争执意要见见这个用兵如神的后生,黎曜自是没有推脱。这石将军在宫中地位极高,连皇帝都敬他三分,但是他却极有风骨,从来不接受别人的示好,也从不和他人结党,因此他总能独善其身,这样的人,黎曜是愿意真心结交的。“恭迎郁亲王远道而来,老臣实在敬佩王爷的夺质之役(要离国和羌国那一战由争夺质子而引发,人们称其为夺质之役),故有了这个不情之请,还望王爷海涵。”看到黎曜的时候,年逾花甲的石启也是大吃一惊,他绝没有想到这后生生得如此俊俏,本来还以为是个力能扛鼎的壮士呢。“石将军哪里的话,小王倍感殊荣得以被将军亲自接见。”黎曜微微躬了躬身,表示敬意,看到这个王爷谦逊有礼,而不居功自傲,石将军显然十分满意,对这晚辈的喜爱又多了几分。两人交谈甚欢,在战略战术上两人有着惊人一致的看法,很快就到了晚膳的时辰,拗不过石将军的热情,黎曜只得留宿一晚。晚膳过后,突然听到阁楼上飘来几缕琴音,让黎曜觉得莫名得熟悉,弹琴的那人显然造诣很高,只通过一把琵琶就营造了一个凄美幽冷的境界。黎曜追溯琴音而去,眼前的门是半掩的,黎曜只是静静伫立在门口,没有打搅门内那人,曲调渐趋高昂,竟隐隐有了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的气势,一曲毕,四弦一声如裂帛,竟是弦断了。那人怔怔看着自己的琵琶,有些怅然若失,这时才意识到门外有人,于是淡淡问了一句:“门外何人?”声音既不娇柔也不妩媚,倒是极为干练爽快,轻轻推开门,黎曜站在了沙幔之后,低低回答:“刚刚姑娘的琴音吸引了在下,恕在下冒昧。”沙幔里的人这才缓缓转头,惊鸿一瞥,她的心就乱了,曾经有多少个这样的夜晚,她的梦里有他出现,愁肠百转,思念不息,魂牵梦萦的那个人终于不再是虚妄的,而是真正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如果知道未来数不清的痴怨情缠,她会不会后悔,那个夜晚的惊鸿一瞥,成了纠缠她一生的劫。“黎曜,是你。”半饷后,她已经收敛了脸上所有不该有的表情,站起身来,掀开了帘幕,黎曜看着眼前这个朱唇杏眼的美丽女子,唤了一声:“阿澈。”犹记得年少时,他和重华经常偷偷溜出皇宫,在他们常常光顾的月凫楼,总能听到悦耳的琵琶声,少年心性,他们耐不住心气去一探究竟,发现竟是一个比他们还小的女孩在拨弄琴弦,此后他们总去月凫楼也不为了用膳,有时只是单纯为了听听那天籁之声。原来那个唤作阿澈的小女孩就是石将军的独女:石明澈。“这么多年你还记得我,我很高兴。”石明澈终于扬起了头,冲那个朝思暮想的面庞勾起了一个浅浅的微笑,“怎么能忘,你的琴艺举世无双。”黎曜的眼睛深不见底,很容易就引诱你跌进深潭,从此再难逃离,“夜深了,你早点睡。”说罢转身便走,没有一丝留恋,没有一丝犹疑,对于没有结果的感情,不如从源头斩断,这么多年他早已看透人心,对于石明澈,他不忍心伤害,但他同样也给不起她要的深情。皎皎空中孤月轮,把少女的隐晦心思也照得惨白,他记得她,不过是因为她的琴声,他今日来寻她,亦不过是被琴音吸引,可叹可笑,当年为了谁才苦心练琴,只为他的一句赞赏,今时今日,她竟贪婪得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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