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骤然却听人喊,“贼!有贼!抓贼了!”
魏清扬脚步一顿,黑漆漆的院子里正有一个人影抬头看着这里,扯着嗓子大喊捉贼。
当即一枚暗器飞过去,其人应声而倒,却已是来不及,四周灯火大亮,奴仆护卫到处奔走,叫嚷抓贼的声音此起彼伏。
他低头看了眼她,“你相信我么?我会安安全全的带你出去。”
她阖了下眼皮,他一弯嘴角,轻道:“闭上眼。”
她依言而行,霎时耳边风声大作,他换作一只手抱着她,拔剑出鞘,几番起落,间或响起兵器碰撞之声。他并不恋战,一心只求逃离,初初应付的倒也轻松,往往一击即退,其后却渐渐吃力,她的心砰砰直跳,睁眼看着他被四人左右夹击,腹背受敌,一步步被逼到屋檐,猛一提气,带着她跳了下去。
“何人胆敢擅闯兰苑!”底下有人在喊。
一队铁甲护卫自门外匆忙赶到,首领提剑一礼,“印月阁遭贼,我等追行至此,得罪!”
说话间一挥手,侍卫立刻从两边分开,将几人团团围住。
魏清扬冷笑一声,“凭他们也想拿住我?笑话!”
横剑一扫,一瞬间十数侍卫尚未来得及出招,即仰倒在地。
可哪里出了差错,分明大部分人不能敌他,而将他逼至此处的四人一瞬间功力像是涨了数倍,四面夹击,令他根本无还手之力,却并不下手,只是与他缠斗不止,越打越靠近内院。
兰苑!他心头一个激灵,今日佟侧福晋庆生,王府女眷孩子兼别府里交好的王爷贝勒福晋正齐聚在此处……他们是不仅仅要拿住他,还要引得旁人注意,将他们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是要……逼端亲王非杀她不可!是……她!
好歹毒的心计!他恍然清醒,却为时已晚。前面的剑抵到了胸口,后面的剑就要戳中背心。他侧身一闪从右侧险险避开,脑中飞速思考,忽而灵光一闪,有意卖个破绽被人当肩砍下一刀,拄剑在地,看似已无力招架,下一瞬即忽然横剑于薛氏颈边,厉声高喝:“统统退后,薛庶福晋在我手中!”
“什么?”佟侧福晋的生日宴上,嫡福晋猛一抬眼,为五格格夹菜的筷子顿在了半空中,显然大为震颤,“谁被挟持?”
来人急道:“启禀福晋,印月阁护卫魏清扬挟持薛庶福晋出府,被阿克敦统领所困。”
“薛庶福晋?”满座妇人七嘴八舌的议论开来。
瓜尔佳氏攥着酒杯的手更是一抖,泼湿了半幅袖子。
“报——”又一个小苏拉急跑进门,打千道:“启禀福晋,印月阁正房走水,天干风大,火势难以控制!”
“了不得了!”“这……好好的怎么走水了?”
座间一片哄乱。
“都住嘴!”嫡福晋重重一摔筷子,止住了满座喧哗,她到底是经过些事的当家人,只一瞬便定下神来,镇定的询问先来之人:“庶福晋如何?”
那人道:“眼下无事,只是尚在逆贼手中,统领不敢轻举妄动。”
“现在何处?”
“回福晋,就在前庭。”
伊尔根觉罗氏微一沉吟,当机立断,回头向客人告罪:“诸位姊妹见谅,今日府中有事,恕我招待不周,改日再向诸位赔罪。春分谷雨,送诸位福晋从侧门出府。”
诸位福晋也是有眼色的,纷纷起身告辞。
伊尔根觉氏看向回事之人,果断道:“通知阿克敦,我随后即到,在此之前,叫他务必保证庶福晋安全。”
“嗻!”
“王汲!”伊尔根觉罗氏敛色高呼,眉目之间愈见杀伐决断,“领杂役房所有人到印月阁救火,以水龙自后湖引水灭火,决不允许火势蔓延出印月阁。”
“嗻!”一太监应声而去。
“卢盛,立刻去军机处通知王爷,请他即刻回府!”
“何励,吩咐下去,全府戒严,无关人等不得擅自走动,诸当值护卫务必恪尽职守!”
“白露秋至,去西跨院请胡中正沈永年,命他们到一象堂侯用。”
“嗻!”几人前后应声,匆匆领命而去。
“你等呆在此处,不准擅动。”伊尔根觉罗氏最后一扫座上神态各异一众妇孺,肃容吩咐。一攥帕子,踩着花盆底出了房门。
她掌管王府十多年,颇具威严,一声令下,无一人敢多嘴置喙。
瓜尔佳氏伸脖儿瞧眼她的背影,双手一紧,又放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