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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鸟纷纷惊起,连已进入产房的母乌鸦都吓得把生下一半的蛋缩回去,已生下的蛋为之滚蛋,滚不动的就变成笨蛋,掉下去被乌龟捡到则变成王八蛋,没人要的是“圣诞”(剩蛋),摔破的是“扁担”……
蜈蚣吓醒,找不齐几十只鞋子,蚯蚓则忘了戴眼镜,只好就地钻入土里躲藏,泥鳅掉了全身毛,被毛虫捡去被在身上,至今蜈蚣不敢穿鞋,蚯蚓依然躲在土里,泥鳅光溜溜,毛虫全身毛,此皆野虎之过也,信不信由您。
仰天吁了口浊气,往事历历出现眼前。
年青时雄心如五岳之壮,如四海之阔,原也想成为人中之龙,而今,也不过成就这一片小小的基业而已。
这并不是当时投身江湖时所希望的结果,自己原本是想当一个无羁无绊的游侠,遨游天下,管尽不平事的。
因缘际会造成今天的局面,原是身不由己啊!
恍惚四十年光阴虚度,不过在弹指之间。
人,好像是上苍在地面所摆棋局中的一粒棋子,扮演的是过河卒子,还是睥睨天下的将帅,半点都不由人计较。
为了这些人,为了这片基业,或者说是为了些许虚名,连家都没成,深怕家累而销磨雄心,而今孑然一身,在大敌将大举来袭的前夕,感到无比落寞和无力,十年来,他第一次有心力交瘁的无奈感。
人类的力量其实很渺小,甚至是微不足道,要管理这五六百个怪胎,真的好累好累,不知何时才能卸下重檐?
人,生与死不过差两管废气罢了,一口气转不过来,一切就一了百了,在永恒的宇宙里,一生只是一个泡沫而已。
武陵野虎凄然的笑了笑,一掌把身边一棵碗口粗的树挥成两段!
时序的运转不会因为野虎的感伤而停止,天,终是要亮的。
老方只觉得眯了那么一会就被吵了起来,眼角还挂着两粒眼屎,去他奶奶的,老是睡眠不足,日子要怎么熬?
也不过睡了个把时辰,老方整整流了一个时辰的冷汗,起床时不但衣服全湿,而且臭气薰人,闻之令人作呕。
睡眠虽不足,气色看起来还不错。
山寨里,家家户户门户大开,男女老幼忙得团团转。
羊家即将来袭的消息已传遍了,大伙忙着“传家私”准备(武器),整个村像被桶的马蜂窝,大大小小全忙翻了。
白天,山寨的建筑格局总算看清楚了。寨墙高仅丈二,护寨河宽约十来丈,以此作为防御,防野兽尚可,却很难防御武林高手,墙虽不高,却很结实,宽达一丈,全用巨石垒起,中间以黏土加石灰舂实,就算火炮也不容易轰垮。
以寨中有限的人力,建筑这道数百丈长的寨墙,加上挖护寨河沟,工程可谓十分艰巨,但他们做到了。
寨中的房舍看起来杂乱,但是乱中有序,宅与宅之间都有防火巷,路却错综复杂,看得出来是刻意的安排。
五虎山寨屹立武陵山达十年之久,盛名可不是靠运气得来的,除了武陵五虎各有一套绝活之外,其他的成员几乎全都经过大风大浪的铁打硬汉,五虎山寨的防御工事不是很强,敢来虎口拔毛的人却绝无仅有。
洗漱完毕,老方也换过了衣裳,武陵野虎这个主人够尽心,又弄了顿丰盛的早餐,昨儿吃到半夜,哪还吃得下?
武陵野虎有些焦躁,甚至坐立不安,但仍很有耐心的陪着吃完早餐,气氛相当沉闷,一干人都食不甘味。
“我说袁老哥,那生了狗腿的羊家兄弟敢毛了胆来送死,身为武林的一份子,我老方决定留下来卯他一卯。”
老方说得义形于色,其实是想多捞几顿饭吃。
“不!”武陵野虎一口回绝:“你们不用耽心,若羊家兄弟按规矩来,我这一两百名儿郎还罩得住。
他们是官府中人,你们犯不着招惹他们,再说他们的武功也有相当火候,你们艺业尚未练成,不宜跟他们硬碰硬,两军相争兵凶战危,我们也无法照顾你们,若有所闪失,我万死亦不蔽其辜。
你们还年轻,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万万不可得罪他们,否则在江湖上诸多困扰,你们吃过饭立刻就走,最好跟他们连照面都别打,以免抹黑了身份,须知一字入公门,九牛拔不出,搞不好下一波的扫黑就轮到你们了。”
“有这么严重吗?”老方怀疑。“岂止严重,如果要罗织罪名给你相当简单,武林中人哪个行事不干犯法纪的?正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武陵野虎说的没错,武林人物打打杀杀,就算是侠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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