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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时便也去了,有何可爱惜。只要你们都好好,我便好了。”
几句话说苏芷晴牙龈发酸,嘴角抽搐,若不是苏如絮方才提起这茬,老太太怕是现已经睡下了。地龙烧如此旺,姜汤常备,炕前柜子上还隔着两三种药瓶。看那些精巧瓷瓶,苏芷晴还见着几样父亲拖人自宫中捎出来。日子过这般滋润,老太太定是要长命百岁。
苏芷晴出生时,苏之合已京城中站稳了脚,仗着岳丈靠山,有了个小宅子,极少回锦州。苏老太太不喜京城,执意要留老家锦州,其后苏家三老爷外出经商,她便常年与二老爷一家一起住,是以亲近些也是平常。
苏芷晴对祖父母也几乎没什么印象,原本就不多哀伤心态也早已随着几个人华丽丽演技消磨得剩不了多少。此时,她只愿苏如絮早些演完,让她睡觉去。
眼见着苏如絮和苏老太太哭成一团,苏芷晴长叹一口气,慢慢向前一步,扶住“摇摇欲坠”苏如絮,“祖母万万不可这般伤心,否则祖父九泉之下,怕是也不得安宁。孙儿们半夜惊扰已是罪过,若再害得祖母伤心可真真是折煞孙儿们了。”一边说着,苏芷晴一边露出惶恐表情,她累了一整日,此时耷拉着眼睛,倒有那么几分样子。
苏老太太听此,这才收了泪,感叹道,“终究是老了,你们可都喝完了?喝完了便去睡吧。此时睡下,也不过两个多时辰休息。你们都还是小小年纪,莫要熬坏了身子。”
随后,苏芷晴抓住机会,不待苏如絮再开口,便一口应下来,带着几个小出了老太太寝屋。
外头三房姨娘秋寻早已领着丫鬟们给孩儿们张罗好了。床上软榻上具是锦缎,几个小数人一坑,勉勉强强也睡下了。横竖是便宜行事,苏家又不是讲究出身尊卑豪门大宅,这一夜便也凑合了。
苏芷晴和苏如絮一张床上。她本就累要命,即便旁边是让她浑身发麻堂妹也顾不得了,很就沉沉睡去,昏昏欲睡间,她仿佛听到如絮说了句什么,可惜实太累,下一刻便陷入深沉梦香中。
及出殡莺莺哭丧
第二日又是如此一番折腾,苏朔北和二房庶女杏儿年纪委实太小,还未撑到晌午就高烧不退。黄氏看得心都碎了,终究是顾不得许多,当即着了薛妈妈和素月将两个小从灵堂上直接带了下去,又请了大夫,抓药看护,好不热闹。
苏老太太看眼里,并未说什么。
如此又熬过一日,终于到了出殡那天,诸般礼仪繁琐不堪。
先是诸多人拜别尊长,再是家眷们齐齐哭灵,男丁们立一旁,跪了起起了跪,膝盖都是要肿了。及至时辰到了,苏朔南打着幡儿先行一步,苏之合跪棺材前,顶着碗慢慢朝外走。
按着理儿,该是嫡长子摔碗,嫡长孙打幡。只是苏朔北年幼又病中,二房苏朔南养赵氏膝下,按规矩也是嫡子,这才让他打了幡。这其中讲究长房是不乎。苏之合久居京城,不理族中事,俨然与锦州这边已有分家之势。可二房重礼,要一个“庶子”打幡,赵氏脸上恨意眼看就溢出来似。
只听一声脆响,苏之合“噗通”一跪,将陶琬狠狠砸地上,那声响仿佛是一声号令,诸人嚎开嗓子哭了起来。几个同族兄弟扶着苏家兄弟三个,女眷们扶着三人家室并姑奶奶苏颂芝,浩浩荡荡朝城外苏家祖坟去了。
堪堪上了大街,前头队伍就是一阵骚乱,原本摆好“一字长蛇阵”瞬间变成了“双翼鹰阵”,连前头灵幡都摇摇欲坠了似。
“这是怎回事?朔南怎连个幡子都打不好?这姨娘生就是见不得世面来。此等大事,可不能让他误了时辰!”队伍里,只听赵氏小声碎道。其余人只作未听见。苏芷晴搀着娘亲走队伍前头,诸人皆是瞪大了眼睛,瞧着热闹。
但见道路中央,一年轻女子披麻戴孝,一张素颜俏丽非凡,乌发垂肩,愈发衬得肌肤吹弹可破,所谓“要想俏,一身孝”。此女子算是把这句老话发挥到了极致,只眉眼间风骚,和举手投足柔媚,显然并非出身良家。
“公公啊!你怎就这般去了啊!可还没见着你小孙子一面呢!”那女子手按小腹上,嗓音婉转,即便是哭丧都仿佛唱歌儿般动听,这天寒地冻里竟还传极远。
苏家是城中大户,苏老太爷出殡,城中几家大户都搭了棚子祭奠,有不少路人出来瞧热闹,如今闹了这么一出,有不少好事者竟是大胆得上了街,都好奇打量。
“这是怎么回事?”见那女子意思和模样,苏之合便大约猜到了什么,脸色立时阴沉下来,眼神凌厉得一扫。他行伍出身,气势全开之下,本家不少兄弟都跟着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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