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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间波折不乏,譬如百里颉颃用筷子就很是经历了一些麻烦,总是没办法好生的吃到口里饭食。而他的兄长表现出了罕见的耐心和温和,对自己的弟弟十分关爱,整个一幅“兄友弟恭”的亲善图谱,用自己的小手悉心的握住弟弟的筷子,引导状的把着他慢慢夹起菜色,再稳稳的落在面前的碗碟中。眉眼虽没有长得很开,但是却博大慈爱,这令他的父皇十分满意,连连称赞“有仁君美德。”
这话说的是不是又是太早,真的不好妄下评断。但是这之后不长时间,六岁的他们又开始备冠袍褂靴,就读学习文字,还辅助有一些骑射之流。一年之中除了些许年节之外。寒暑不懈。 这其中规矩又很严苛,类似什么“读书者每日至下屋歇息不过一二次,每次不过一刻,仍须师傅准去始去”、 “不准常至下屋及出院闲走”、“应罚书、罚字惟师傅命是听,亦有罚下榻立读者”之类的条条框框,对于幼小的孩子来说,实在是苛刻了些。因而这个时候,也就是第一次暴露百里颉颃的反叛精神的关键时刻,也叫他的父皇不知道是安心还是忧心了许多——此子,难成大器?
那时候百里骅骝和百里颉颃长了差不多的脸庞,眉眼间却已经有了点点不同的光辉。谁也不能否认百里颉颃比他的兄长早慧,虽然他的筷子依然用不利索,可是读书习字的能力已经超过了那一位储君。原本这是一个不好的预兆令人忧心他功高盖主,可是实际上的百里颉颃不爱读书,是真的发自肺腑的不愿意,却又叫人放下心来。
其中的原因却是因为他聪明,聪明到不屑于此,明明读一遍就可以记住的东西,摇头晃脑的老师傅偏偏不停地叨叨,所以他的脸上总是很烦躁的显露出不安的躁动,老师强压愤怒的叫他起来背课业,偏偏他又对答如流,这就更叫这西席无可奈何。只能是板着脸对他训斥一通,然后罚他抄写上几遍的先贤文章,最后作罢。
听完发落之后的幼年的百里颉颃,往往便会嘟起一张白白嫩嫩的小脸,红唇皱得厉害,眉毛也拧在一处,讨好似的拉一拉百里骅骝的袖子,“哥哥,哥哥。”
那明显比他成熟的兄长起初还会教育他一句“上课时候用心”,但是见到自己的弟弟的神色愈发难过之后,心尖一软,就再不能言语,小小年纪就学会了叹气,接着点点头道,“好,我和你一起写。”之后两个人一起躲在书房,铺纸,研磨,提笔,一点一点的完成着先生的处罚任务,时不时对视着莞尔一笑,嘴里默诵着文章。
百里颉颃的确比他的哥哥聪明,再不喜欢的文字也可以倒背如流的不费功夫,不像百里骅骝那般刻苦。可是孪生兄弟总是心意相通,做哥哥的哪有不喜欢、不心疼自己的弟弟的,根本不会去嫉妒或是愤恨,喜欢还来不及。所以百里骅骝对百里颉颃,总会非常小心的关照,甚至为了帮他代罚,生生的练就了和他一样的笔迹,才不会考虑其他尔虞我诈的争斗。即便兄弟两个人虽然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长得有些不那么相像了,可是心总还是一样的贴着,恍若当年在母体一般,连流泻在笔尖的字迹都是那么相像无差。看来要是以后黎国的圣旨都是皇帝亲自写的,那么百里颉颃一定可以矫诏了。
这样的宠溺和纵容,好像不久之后,也会同样发生在炎国的陪读之中。双生子的情愫和渊源,真的不是很容易就好说清楚。不过也就是在同样的时间,百里颉颃真正的兴趣点好像也爆发了——这个爱好其实很简单,便是百里颉颃和燕祉祾除了长得都好之外,再难得相同的一处脾气秉性——“雅好乐音”。
只不过百里颉颃的雅好乐音,可是货真价实的。虽说“琴、棋、书、画”并称四艺,而且百里颉颃哪一个都占了,可唯独这第一个学得最好。
百里颉颃第一次拨弄琴弦的时候,还不懂得“入耳淡无味,惬心潜有情。自弄还自罢,亦不要人听”的道理,也不知道什么是虚静高雅的意境,只是知道先把琴放对位置,宽头朝右,窄头朝左,最细的线朝自己,琴轸悬空。然后要用右手拨弹琴弦、左手按弦取音。看见小儿有模有样的摆弄古琴颇有君子之风,皇帝倒不觉得这是玩物丧志,因而也就允许乐师前来教习皇子。
这然后便一发不可收拾,百里颉颃自此之后再不费力钻研圣贤书,纯粹支应公事,而是把更多的精力埋首于琴谱之间,诸如《碣石调幽兰》、《琴经》、《太音大全集》和《西麓堂琴统》之类的古谱,不说烂熟于心也是参差。随着年龄的增长,手指愈发纤细芊长,白嫩有力的触碰拨弄在真丝的琴弦之上,年纪虽小,琴艺却精——《普庵咒》清心寡欲的慈悲,《广陵散》愤慨不屈的浩然,《墨子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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