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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槎摆在了夏末秋初。见尚槎并不喜欢旁边立着其他的人,因而味微苦笑的挥手散退了所有的婢女之后,百里颉颃伸手对尚槎做出了邀请的手势,“好了,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了,可以就坐了吧。”
尚槎倒是不客气的落了座,鼻翼轻轻抖动了一下,“你倒是学了炎国的风俗——摆了汾酒?”
“算是吧……不料你还是一眼看得出来,你不常喝酒,知道的却多,”百里颉颃为他倒上了一小杯酒,“‘分久必合’,我想讨个吉利总是可以的吧。”
“我还‘合久必分’呢,”尚槎揶揄了一句,“百里颉颃,我是对不住你,可你老是提醒我,就叫我更难为情了。”
“是么?那不好意思……”百里颉颃轻轻一笑,举起了酒杯,“可能是说顺口了,那我自罚一杯好不好?”
不待尚槎回答,酒液已经落入口中,舌尖上留一点淡淡的甜,心里却浸着浓浓的苦。百里颉颃微微摇头,只慢慢的的念了一片《唐多令》:“何处合成愁?离人心上秋。纵芭蕉不雨也飕飕。都道晚凉天气好;有明月、怕登楼。年事梦中休,花空烟水流。燕辞归、客尚淹留。垂柳不萦裙带住,漫长是、系行舟。”
“诗词选的真是精妙,”尚槎朗声笑言,“可我从不觉得你这般多愁善感。我原以为……”
“怎样?那你如何看我?”百里颉颃来了兴趣似的追问,“你以为我该如何?”
“至少应该是伏案笑谈,之后吟诗一曲,”尚槎用食指轻轻地点着桌子,“我原以为你会效仿诗仙,吟念‘风吹柳花满店香,吴姬压酒劝客尝。金陵子弟来相送,欲行不行各尽觞。请君试问东流水,别意与之谁短长?’虽然依旧缠绵悱恻,可到底是大气非常——却不想现在,儿女作态。”
“前路不测,还哪里有心情讨论什么大气与否。”百里颉颃忽然变得正色,“尚槎,我问你……你何时来领兵征讨黎国?”
“你看你这个人多么无趣。”尚槎抿了一口酒,“方才还深情款款,如今却立马对立起来。且不说我去哪里领兵,单说征讨黎国这样的话,可是能随便说的么?”
“我又不是不知道,你也一样,还藏着掖着,没那个必要。”百里颉颃也端起了杯盏,“不过我不会告诉皇上,我知道你要做什么。就算是留后患又能怎样,是我输给你的。虽然我真的太害怕有朝一日见到这样的场景——你金戈铁马的飞驰而来,要么是正对着我的血肉厮杀,要么是背对着我的绝尘而去。”
“我……应该不会这样做,”尚槎冷不丁的把手伸了出去,第一次主动地握住了百里颉颃的指尖,“我是人,不是神鬼,不会无情……百里颉颃,至少我舍不得和你,沙场相逢。至少我说过的‘退避三舍’,一定要给你。”
“我不要你的感谢……”百里颉颃摇了摇头,“如果这是你谢我的,我宁可不要。”
“我不是为了谢你,”尚槎挑了挑眼睛,“我就是为了你。百里颉颃,我也给你一次纯粹的回答,如果我有权力去退避三舍,那也只是为了你。”
作者有话要说:
☆、冰炭
“我就是想等你这句话吧……虽然等了这么久,还是听见了。”百里颉颃从尚槎的手里抽开,猛的掩住了自己的眼前,却还是有湿湿的水渍慢慢的渗了出来,“原来你也会这样为我,只是为了我……”
尚槎轻声叹了一口气,马上就绕过了桌案,干脆坐在了百里颉颃的身边。把手轻轻地搭在他的肩头上,顺势朝着自己的怀里揽了一下,两人的肩膀就给慢慢的碰上了。百里颉颃的衣服重重的抖了一下,好像战栗的惊惧。
看到这样的他,尚槎撇撇嘴角,最后幽幽的说道,“百里颉颃……我倒是吃惊,原来你还会这样和我……闹。”想了半天尚槎也没找到一个合适的词语形容方才百里颉颃的失态,也曾经鲜衣怒马琼林赴宴的风流探花,一时间突然失了口舌一般的言语僵涩,不知道说什么才是,只好用了一个委委屈屈的“闹”字,语气里透着无奈和茫然。
“我没有和你闹,我只是……”百里颉颃开口复而噤声,“我只是……算了,说不出来,不好说,不说了。”
“不说就不说吧,我知道。”尚槎伸出一只手,又把百里颉颃的指尖握住了,“你们啊,都是一样。燕祉祾也会这个样子,欲说还休的,怕我不明白,又怕我明白——可是我怎么会不知道。”
“可是就算知道了,我也不能替你说出来,”尚槎继续说道,“每个字都是我欠你的,百里颉颃。”
“那还是不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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