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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辈子也不会忘怀。
一切都还是过去的模样,那静静的潭水,四周围绕着的、缓缓升起的水汽,还有……最奇妙的,就是那有可能变快,又有可能变慢的时间涡流。
这所谓的时间涡流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多迪姆那一天并没有解释清楚。或许那根本就是不可能解释清楚的,以人类现有的知识水平来讲,这完全称得上是个未解之谜。不过它却是客观存在的。与这世界上许多难以解释得清的谜团一样,就摆在那里。让人摸不着头脑。
时间涡流果然就等在这莫名的角落里,因为齐朗清楚地看到,古尔夫眨眼的速度明显放慢了下来,就连老哈里那哈哈的笑声,都显得怪腔怪调的。而更为重要的是,齐朗还发觉自己的胸口传出了一股奇异的力量。
那是一种极柔和的力量,令人心情宁静、舒缓,仿佛稍不在意,就会在那力量的抚慰下平静地睡去。齐朗一边跟着耳边的哗哗趟水声继续前行,一边闭上了眼睛,用心去体会那种力量。他仿佛看见了那种力量。这说上去有些不可思议,但它就是是看得见的,因为,它正闪动着金色的光。
齐朗猜到了,那个答案是时间——“流动能治愈伤痛”,那说的就是时间。
齐朗已经体会到了其中的含义。就好像奥乌的死亡,曾经令他如此心痛欲裂,他曾以为自己这一辈子都不会从那样的伤痛中走出来。但他错了……时间就是拥有这样的魔力,能让那几乎已经化成碎片的心脏完全愈合,虽然那上面的伤痕依然清晰可见,但当那些回忆重新在脑子里过上一遍时,那种痛感已经没有那样强烈了。
或许,再向更加久远的过去回首,比如在奴隶营中苦苦挨受的那三年;更远一些,当初在东阳城外那噩梦般的一场血战……那些伤痛都已经愈合了——只要不用力去碰触它,不要再用刀子划开那一道道结痂,它们所残留下来的痛,都是可以忍受的。
奥乌在弥留之际曾念叨过一段冈瓦纳的民谣,那一小段文字似乎正是有关于时间的开示:“时间之河,源远长流;抚慰苦痛,解卸伤忧;幻灭荣耀,孰为长久;祈敬神明,大道不朽……”
那是很有安慰意味的一段话,就像奥乌在劝解自己的好朋友,不要为自己的死亡难过,他不是说了么:“我希望你也会好起来……”
齐朗真的好起来了。心中的痛楚仍在,但他真的好起来了。当时间流逝,苦痛就会被冲淡,人们都是那样的,在时间的推动下,生活仍将继续。时间正在奔向的未来,可能有一些新苦痛正等在那里,但欢乐也同样会等在那里,那就很值得去憧憬了。
但等一等……这个谜题对应的答案,不是应该和最终的出路相关吗?
齐朗重新睁开了眼睛,以便可以更好地观察眼前的这个神秘莫测的时间涡流。但它是不可见的,没有形质,自然也就无法观测,只不过头顶那淡蓝色的夜空似乎正在暗示着什么……
哦,是这样……齐朗有些想明白了。
眼下并非是黑夜,至少时间涡流之外的世界并非是黑夜。也就是说,这条时间之河并非是包容世间万物的,并非是万物悉数遵从的惟一法则。在这里,它是流速缓慢的,大概相差了几天,也许,就在自己第二次踏足这里的当下,其实只是奥取走那把胜利之剑的几秒钟之后。
再看看那生龙活虎的莱欧,这个理由似乎更加充分了。它已经完全恢复了当初的模样,毛皮是那样的光滑,双眼炯炯有神,浑身充满了使不完的力气。它找回了青春,在它原本的领地里,重新恢复了圣剑守护神的风采。
当然,它的眼神中还是有一些失落的,因为齐朗注意到它一直在四处寻找着,那一声声响亮的汪汪叫,也听起来异常耳熟,就好像它在呼唤着自己宿命的主人,为什么明明已经回到了家乡,他却仍然藏身不出,只把他坚强的战友孤独地留在这里。
但既然那一直奔流向前的时间之河可以控制它的流速,它为什么不能被扭转呢?
或许,那就是最终出路的关键所在吧?
湖心的那座小岛终于到了。在那莲花瓣一样的黑石之间,把胜利之剑轻轻地摆放回它原本的位置,银色的光辉再度柔和地闪动了起来。
莱欧极有威严地蹲到了圣剑的旁边,向着齐朗响亮地叫了几声。齐朗并不担心它又会像以前那样,不近人情地发动攻击,因为它的尾巴还在轻轻地摇晃着,而且它双耳下垂,大嘴也微微张了开,嘴角重新挂上了健康的粘涎——莱欧还是那只亲切的水肺獒,它找回了它往日的时光,却并没有失落它新生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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