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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禩又借机来悄悄瞧过我几回,他仍是踌躇满志,想是正在朝中上下打点拉笼,他本就较得人心,再下些功夫也是很有成效,所以成天又忙乱又得意。我见一次劝一次,他都有些烦了,总觉得志在必得,我不过是妇人之见,瞎担心。可我心里总不踏实,老是睡不好,我这人心里存不得事儿,否则就寝食难安的,胤禩只笑话我没见过世面,没经过什么事儿,行动就不安稳了。
已进十月,气略略有些秋意,我想着给胤禩做件夹衣,每日得闲便忙着裁剪缝绣。这日才下工,我惦着昨天没绣完的一个花样子,只埋头赶路,突地跑出个人来,拉着叫我的名字。抬头却是凌宵,只见她面孔雪白,手都是凉的,我赶紧问她怎么了,她眼圈发红,哽咽着说有话讲。我把她带到常的胤禩去的那片山石,凌宵还未开口只“嗽嗽”掉泪,我也不言语,握着她的手陪她坐着。
半日她才抽泣着道:“怎么办?这更了不得了,前儿三阿哥向皇上揭发大阿哥和会咒人术的牧马场蒙古喇嘛巴汉格隆时常往来,这可是犯忌讳的事儿,可惜了大阿哥那聪明样,怎么这么糊涂。皇上立派人查审,现在喇嘛都招了,说大阿哥用巫术镇魇太子,还挖掘出镇魇物件十余处,相面那事儿还未了呢,又说有谋杀太子的企图,这还有什么活路?”
唉,这个大阿哥,我早就让珍珠暗示过他,不要和这些喇嘛来往,现在做出事儿来,可怎么收拾?凌宵见我凝神不语,只当我不相信:“千真万确是,小塔是打听准了的。”说罢,又哭起来:“这话我也不敢告诉别人,要命的事儿,谁管,只你上次和我经了那些事,我也不瞒你,现在可怎么办呢?”
这样的大罪,谁救得了他?凌宵还只是哭,我心里也是一团乱麻,她刚才提到相面人的事儿也是点到我的痛处,这一段表面过得风平浪静的,我差点以为能混过去了,现在泰坦尼克号的冰山终于撞上来了。我能怎么样?同样无计可施。
第四十七章 可堪孤馆闭春寒
凌宵哭个不休,我也只能泛泛地劝,说什么皇上虽是生气,但到底是自己亲儿子,总不至于太下狠手云云。凌宵摇摇头:“你瞧前儿皇上连十四阿哥都那样,大阿哥身上还有这许多事,谁能保证皇上怎么想?”是啊,皇帝可能是儿子太多了吧,也不稀罕,逮着就敢又杀又打,你看现在独生子女,那家不是当小佛爷一般供着,生怕有个闪失,毫毛都舍不得碰一下。
我知道凌宵也不可能指着我有翻云覆雨的能耐力挽狂澜,只不过是找人诉说一下,略解悲伤而已,我慢慢劝回她,心情沉重地往“宿舍”走去,他们的命运是连在一起的,大阿哥退出政治舞台,胤禩之后也未见有什么好结果。
第二日,我去送良妃的针线活计,见惠妃来了,在良妃跟前哭呢,大阿哥表情戚然立在一边,我从门口过,只作没看见。等把东西交给白云后出来,珍珠正等着我呢,也是红着眼,想是为了大阿哥的事伤心。我拉着她悄声问:“大阿哥的事,到底怎么样?”珍珠道:“惠主子已向皇上奏称大阿哥不孝,请置正法。皇上正审着,还不知道怎么说呢,真是愁死人了。”又哽咽起来:“主子虽请正法,也是没办法的事,做做样子的,私底心都碎了,在宫里哭了好几天呢。我也是将姐姐当日的话暗示过大阿哥,谁想到他那样糊涂。”说罢,只是叹气。
此时只听外面阴暗怪气一声喝:“传皇上口喻,大阿哥听旨!”珍珠忙拉我跑过去,我们在外间悄悄看里面:只见惠妃、良妃、大阿哥等跪了一地,来顺儿背着手高声传道:“…… ……朕固不忍杀之,但此人断不肯安静自守,必有报复之事,当派人将胤禔严加看守。略有举动,即令奏闻,伊之身命犹可多延数载。其行事比废太子胤礽更甚,断不可轻纵也。”
喻罢,来顺儿才恢复本来身份,向惠妃等行了礼,然后对大阿哥道:“大阿哥走吧,有人在外面候着呢,以后可没机会这样到处走了。”又怪笑一下:“各位主子莫怪,奴才也是奉命行事。”
众人押了大阿哥出来,我们忙退到一边,只听见里间惠妃撕心裂肺地大哭起来。我亦心酸,眼眶不觉有点润,珍珠更是控制不住,也跟着嚎啕。大阿哥出来瞧见大哭的珍珠,:“其实你并不像看着那样木纳,当日劝我那些话,原是有道理的,可惜…… ……”还未说完,来顺儿一个劲地赶着走,珍珠愣在当下,恐怕大阿哥从来没和她这样说过话,只望着大阿哥远去的背影,泪如雨下。
过几日,胤禩来瞧良妃,又约了我下工后出来,说是皇上到南苑行围去了,不用去前面立规矩,我将那日在良妃处看见锁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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