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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之南双眼瞪得圆圆的,腔调似是吃了炸药一般:“上次你是怎么与我说的?说什么我还是将随从带去别处更好,随从若是见你后脚进门,难免传出风言风语。可你是怎么做的?敢情您老人家是要亲自动手毁我表姐清白啊!”不等宋清远应声,继续道,“我这边儿傻呵呵的误以为你是个痴情种,可你呢?居然不声不响的要请你娘和叶家大奶奶过去,过去做什么?让她们当即做主把我表姐许配给你这个衣冠禽兽?!”
宋清远意外的看着她,旋即明白过来:她哪里是要继续帮忙,分明是骗他过来兴师问罪的。沉默片刻,他一揖到地:“上次是我鲁莽了,我眼下也是悔恨交加。可我当时也是没法子,你表姐厌恶我,我娘也不喜欢她,不行险招,根本不能成事。你该知道,我对你表姐魂牵梦绕……”
“你闭嘴!”柳之南切齿道,“不准再提我表姐,你不配!你敢再打我表姐的主意,我定要将你生吞活剥!再有,给你的信件是我找丫鬟代笔的,打消利用我耍花招的心思吧!你给我滚!否则我就要喊人说你对我意图不轨了!”
宋清远看得出,面前这女孩子一副随时都要扑上来把他撕了的样子,自是不敢再说什么,落荒而逃。
半夏从头听到尾,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担心柳之南看到自己反而尴尬,慌忙原路返回。她无从想到的是,过了片刻,柳家五少爷柳文华施施然地走到柳之南面前。
柳之南语气轻快地唤道:“哥!”
柳文华笑道:“你除了闯祸还会做什么?”
柳之南嘟了嘟嘴,“你就别训我了,看清楚了没有?”
“本就识得他,放心,包在我身上。”柳文华道,“你可不能把我卖了啊——要是祖父知道我私自离开学院回家惹事,我可就要长期流放在外了。”
“到那时候我还是罪魁祸首,比你还惨,你当我傻啊。”柳之南忍不住笑起来,“再说了,同在京城也能叫流放?”
这时的半夏已跑回内宅,见叶浔带着几名丫鬟婆子过来了,慌忙上前去道:“也没什么事,小姐不必亲自过去了。”
叶浔略略心安,指派了小丫鬟去接柳之南回来。
半夏将方才所见所闻与叶浔、竹苓复述了一遍。
两人露出了释怀的笑容。叶浔只当做不知情,径自回房。
第二日,莳玉阁的丫鬟闲话家常时道:“也不知宜春侯又开罪了谁,昨日晚间回府时,被一群人拦住,打得鼻青脸肿。”
叶浔听了,无端想起了柳之南写信给柳文华的事,直觉此事与她有关。若是直觉准确,柳之南真被宋清远气坏了是真,柳文华对妹妹这样的娇惯顺从也着实叫人羡慕。再想想柳家是书香世家,如今又出了权倾朝野的阁老,旁人便是想破了头,也不会怀疑柳家会做打闷棍的事——不管是不是柳之南的主意,都与柳府无关。
她去看了看柳之南。
柳之南住的院子里很热闹:小笨狗气汹汹的站在廊间,对着窗台上的猫没完没了的叫着。猫儿的态度很是淡定,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偶尔懒洋洋的甩甩尾巴叫一声。
养着这两个可爱的小东西,日子不愁没有乐趣。
柳之南坐在书桌前抄写《女则》,嘴里没好气地抱怨着:“……勿得违戾是非,争分曲直——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明知是错还要顺从,谁脑子有毛病不成,能做到阳奉阴违就不错了。怪不得总听说有恶婆婆,没听说过有恶妇毒妇,合着都是被这些害的……”
叶浔忍不住笑出声来,“你又何必较真儿呢?当做算经一样背下来不就好了?”
“表姐?”柳之南立时望向叶浔,漾出惊喜的笑,“你……你怎么过来了?”
“来看看你啊。”叶浔笑着落座,见柳之南头发都没梳整齐,眼底有血丝,心里有些不忍,“晚间还熬夜了?当心累坏了。”
“白日里静不下心来,晚间还好一些。”柳之南起身给叶浔倒了一杯茶。
叶浔笑着指一指窗外,“那一对儿活宝这个闹法,你能静下心来才怪。”
柳之南笑道:“听习惯就行了。前几天那猫总是往外跑,教训了它两次才老实了。不过跑出去也没事,反正小狗会狂叫着追着它跑,不愁找不到……”不自觉的又絮絮叨叨起来。
叶浔一直笑盈盈地听着,不时搭句话。闲话多时,才起身回房。
从头到尾,两个人都没提起之前的不快,柳之南却明显松了一口气,抄书背书时终于能静下心来了。
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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