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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而行,哀乐声、哭嚎声再次撞击着黑达的耳膜。
黑达愣在那里,进退不得--他那里见过这个呀,瞧那白哗哗的白洋布那得用多少?再说了,真没见过这样霸道的,只准你出丧,不准人家开业?
就在黑达发愣的这么个时候,事态发生了新的变化:
白洋布拉起的屏幛里忽然起了骚动,有两把明晃晃的菜刀左旋右转,上砍下挑,很快白洋布就被弄出个大窟窿,紧接着从窟窿里跳出个人来。只见此人眉粗眼细,骨壮肉瘦,留着直板寸头,手舞两把菜刀,照着绷展的白布又是一通乱砍,那白布立时成了条状,随风狂摆。之后,那人就只身挡在了路中央。
黑达听得那哀乐的节奏一下子乱了。
送葬队伍见前面有人持刀挡道,不得不停了下来。
“你他妈谁呀,找死呀你?”一个身穿孝袍、腰缠麻绳、头戴纸帽、身材剽悍的孝子,斜愣着一只眼,沙哑着嗓子,用手里那根哭丧棒指着舞刀的青年喝问。
青年用刀一指,声音响亮:“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更姓。老子叫判小六。你他妈谁呀?少拿你那损荫棒指我!”
“哈哈,哈哈哈!--”“沙嗓子”冷笑两声,“你叫判小六又能咋得?无名鼠辈而已。告诉你,我就是霍焰旺!”叫霍焰旺的中年人不经意地看着青年额角上一块月牙儿形的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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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活阎王’?原来‘活阎王’就是你呀?头一次看到,啊?原以为你长仨脑袋哩?原来也是稀松平常。咋地个?你总得给我个话吧?你说说,你发丧,为啥用白布遮我们的饭庄?你不知道我们饭庄今天开业?”
“哼,看你小子黄嘴岔,也不懂个规矩。正因为你开业,我才遮白布的,我是怕互相冲克。如果你冲了我,就是对我死去老娘的大不敬,我让你披麻戴孝你干不干?”这个叫霍焰旺的人冷笑着。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发丧要是冲了老子开业,老子把你的脑袋剁成肉酱你干不干?”叫判小六的青年竖眉立眼,毫不示弱。
“我说谁裤裆没遮严露出你这么个不识好歹的玩艺儿?啊?!快把这小子拖一边儿去!”随着霍焰旺的一声怒吼,一下子冲上来几个身强力壮着白衣的后生,挥动着哭丧棒就要动手。其中还有一人熟练地舞动着两根哭丧棒,只听两棒相交之时,发出清脆的金属撞击之声。明眼人一看便知,虽然那棒也缠着白纸条,可那根本不是什么杨木柳木棒,分明是铁棒呀!
再看那个叫判小六的青年,一侧身,一举刀,来了个骑马蹲裆式。人带凶色,刀闪寒光,碰着的必死,撞上的准亡。
而那举棒者毫无惧色,借猛力,使了招“泰山压顶”,照着判小六的脑袋就砸。如果这一棒抡下去,轻者头破血流,重者脑浆迸裂。
眼看得一场生死血战就要发生。黑达的心立时提到了嗓子眼儿。
墙外红杏(3)
墙外红杏(3)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听得一声娇喝:“慢着!--”
这声音不高不低,不轻不重,娇而含脆,柔中有钢,挟风带电,如晴空中炸响的一声春雷,脆生生,响当当,足以震住所有的锣鼓点。
顺声望去,就见一位妙龄女孩儿,仿佛从天而降,瞬间照亮了所有人的眼睛--
她,身着月白衣裙,胸佩一支红杏。乌黑光润的直发堪与肩齐,垂在一张水灵、光洁如红杏般鲜艳的鹅蛋脸上。她,前额宽而微突,显得聪明高雅;一对清澈的眸子光采照人;一管挺而秀气的鼻子,线条清晰,好象集中了她的全部想象与才智,令人遐想无穷;她红润的嘴唇儿略厚,看上去小而努,透射出大家闺秀的娇矜与冷艳……总之这个俏丽的女孩儿给人以轻盈缥缈之感,同时,又有一种高贵的威慑辐射四周。
这会儿,看到她的人都象得了魔怔:使刀的不会舞,使棒的忘了抡,吹打乐器的慢了半拍,而哭丧的人也噤了声……就连那个“活阎王”也不再乍呼,张着嘴,象根桦树桩子,戳在那里,动弹不得。
就在人们如痴如呆、如梦如幻的时候,从该女子身后,紧走出一个人来。此人身瘦如竿,鹰钩鼻子鹞眼,两张嘴唇薄如刀片,开口自带三分笑:
“呵!呵!呵!大家让一让,让一让!--”他朝四周一拱手说,“我来做个自我介绍,我是红杏饭庄的掌柜,我叫判小四。”他又手指着那位冷艳女子说,“这位是我饭庄的新任领班红杏小姐!今天我的饭庄就是以她的名字命名重新开业的,请各位多多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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