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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身姿,那平素冷傲不羁的眼神这时却带着一股依恋不舍的忧郁。
卓南雁猛觉自己的心被那依依的目光灼了一下,急忙别过头,笑道:“记得记得,打死我也忘不掉!”口中说笑。步子却不敢稍停,跟着叶天候,大步流星地出了王府。
天色还早,但凤鸣坛最幽暗的一间屋内已点起了烛火,昏黄地光簌簌抖动着,倒愈显得四壁黯淡阴森。桌上摆着酒菜。只是这么阴森森的灯烛下,对着叶天候那张隐在光焰照不到的幽暗处的长脸,卓南雁便觉着十二分的别扭。
叶天候却意兴挺浓,连着跟卓南雁干了三杯酒,才徐徐道:“王爷其实素来信不过汉人,我在凤鸣坛鞍前马后地伺候了这多年,还是难近龙吟坛一步。除了我,虎视坛主萧别离、死了的鹰扬坛主海东青,可都是一门心思地要入龙吟坛而不得,老弟可算福缘深厚啊!”
卓南雁呵呵地笑着。心里翻来覆去揣摩他话中意思,却懒得搭茬。叶天候说着。就把一双灯捻样幽深地眸子紧紧盯着他,深深叹道:“你要记住。无论如何,你是我凤鸣坛的龙骧士,你若入了龙吟坛,我这个做坛主的,也是光彩万分!只是眼下,别的坛中兄弟可不会这么想,王爷也是好难办啊!”
“王爷有何难办之处,”卓南雁琢磨他话中意思含混不清。忍不住冷哼一声,问。“坛主这是何意?”忽觉今日这酒力量好大,急忙捧住了头,却发现对面的叶天候正在慢慢模糊。那张脸长得愈发怪异,笑容也愈发阴森。
卓南雁摇摇欲坠,却猛然探掌向他抓去,喝道:“酒里下了什么?”这一抓快如疾风,登时扣住了叶天候的手臂,但他的头却越来越沉,四肢也渐渐无力,那手终于无力地在叶天候臂上滑落。
迷糊之中,只听叶天候在他耳边沉沉笑道:“你以为那点伎俩能瞒过王爷么?嘿嘿,只怪你老弟太过心急了呀!”
再醒过来时,却发觉眼前一团漆黑,卓南雁以为自己还在凤鸣坛那间幽暗的小室内,身子一动,却觉手臂间铁镣哗哗作响,却是双手双足都被锁上了重铐。卓南雁这一惊非同小可,伸手四摸,却觉四壁阴冷潮湿,鼻端又闻见阵阵搀着血腥的腐臭气息,心中登时一凉:“这是牢房!”
霎时间心中又惊又怒,数个念头走马灯般地在眼前闪过:“是我的身份被那王完颜亨发觉了么?他单凭我要入龙吟坛,就看出了我是细作,还是另有缘由?或是仅仅是那阴森怪异地叶天候出手擒住了我?这牢房又是什么所在?”
隔了片刻,他双目渐渐适应,才知这牢房三面无窗,只对面大铁门上开了一扇尺长的方窗。他扑过去细瞧,却见外面也是灰蒙蒙地,也不知还有多少间跟这一样阴暗逼仄的牢房。侧目左右张望,只觉牢外地甬道狭长幽暗,只甬道尽头的一只破灯笼上发出点点幽暗的微光。
“这是什么地方,放我出去——”卓南雁奋力大吼,愤愤的声音在牢房内嗡嗡作响。这一吼,立时惊得邻近许多牢房内呛啷啷地荡起一片镣铐响动声,黑暗中也不知多少张眼睛向这里窥探,甬道尽头的光亮处却没有一丝声音。
卓南雁愈发焦躁愤怒起来,拼力嘶吼:“我犯了什么过错,为何将我关在此处?叶天候,你这狗贼,快过来见我——”这一喊,不知哪间牢房内的犯人也来了兴致,也跟着拼力吼道:“老子也没犯错,快将老子放出去!”“操你十八代祖宗,老子难道有错,大伙一起放了吧!”一时间哄叫之声乱糟糟地在四处响起。
随着众犯人怒吼多时,卓南雁的声音都嘶嘎了,却也没有狱卒前来喝止,想必对这犯人嘶叫,早已司空见惯。卓南雁凝神思索:“在我昏过去之前,叶天候在我耳边说,我心太急,这点伎俩瞒不过王爷!似乎完颜亨已看出了我的身份!但若是如此,完颜亨为何不亲自审我?即便要关押我,也该当众明示罪行,这么让叶天候先以药酒将我麻翻,再偷偷关押,实在太过鬼鬼樂樂!”
他虽与完颜亨有血海深仇,但仔细回思完颜亨地言
是个磊落豪迈之士,此时越想越觉自己被擒,必是那叶天候所为:“这厮素来疑心过重,或是嫉妒我身入龙吟坛,便施此毒计,暗中将我不明不白地囚来!”
一念及此,卓南雁不由怒发如狂,忽然挥掌向四壁拍去,喝道:“叶天候,你这奸贼,我若出得牢狱,必将你千刀万剐!”饶是他机智过人,但忽然自豪奢华贵的王府中给关入这阴森恐怖的监牢内,也不禁心神大乱,激愤之下,直震得墙壁簌簌微颤。蓦然他一掌击中铁门,耳膜中荡起哗啦啦一阵乱响,他忽然咦了一声,暗道:“原来叶天候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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