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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海德公园回来,杜鲁门就邀请贝尔纳斯参加新阁,当国务卿。用总统的话来说,贝尔纳斯当时“几乎跳起来表示不同意。”新的副国务卿迪安·艾奇逊在4月30日去信给他儿子时说:“新总统干得十分出色。”接着他说,在罗斯福死前两天,他偶然有机会和杜鲁门详谈过,“从此就对他有个明确的印象。他为人坦率、果断、单纯、非常老实,……我想他会很快掌握总统工作,取得人们信任。由他当总统而不是亨利·华莱士,我认为是天赐之福。”
马歇尔、李海、哈里曼和艾奇逊等人是第一批改变看法的人。其他的人经过较长的时间才佩服他,而有些人则几乎要在他们脑袋上猛击之后才转过来,而杜鲁门刚巧又长于此道。他己决定任命密苏里州一位老朋友约翰·斯奈德为联邦贷款局长。于是,他把前任局长杰西·琼斯召来,把决定告诉他,琼斯感到突然。他原以为事前会和他商量一下的。他问,“总统逝世前,就决定这个任命吗?”
“不”,杜鲁门回答说,“总统是刚刚决定这个任命的”。
4月底,《日内瓦论坛报》一条标题说:局势发展迅速,大事似乎接踵而来。确实是这样。5月1日公布了德国元首的死讯。公布那天晚上朱莉·安德鲁斯第二次看到伦敦入夜后灯火通明。5月2日攻占柏林。同一天晚一些时候,在意大利的德军投降。两天后,在荷兰,丹麦和德国西北部的德国国防军司令官们宣布投降。然后,5月7日阿尔弗雷德·约德尔将军【当时德国最高统帅部参谋长。——译者】及其属下人员在兰斯市签署无条件投降的文件,而德国陆军元帅威廉·凯特尔【当时德国最高统帅部长官。——译者】则在柏林苏联元帅格奥尔基·朱可夫面前举行同样的很不好受的投降仪式。那时是晚上11时半。在现代史上,第一次出现一个国家的全部武装力量,包括陆、海、空三军全体官兵,都同时成了战俘。接着那一周,各军的指挥官都把部队移动到指定位置,取消战斗命令,把手表校准,以便同时实行停火。一下子欧洲胜利日到来了——1945年5月8日,正好是杜鲁门六十一岁生日。上午9时总统发表广播演说。(同一时刻,丘吉尔在伦敦,斯大林在莫斯科也向他们的人民公布这个消息。)他第一句话是:“盟军在上帝的帮助下经过牺牲和全力以赴之后……”这句以后,几乎再没有人还记得他讲了什么。人们走上街头,走到《时代》广场,从华尔街上大楼窗口抛出无数整卷的彩带,他们在芝加哥市的卢普中心区,在波士顿公园,在好莱坞和文兰城,在印第安纳波利斯市的战士纪念碑周围,在华盛顿公园,在校园、在兵工厂到处跳起舞来。只要有地方跳舞,就跳起舞来;有时没有空地方也跳,连百货公司的橱窗,公共电话间和电梯里也有人在跳。男人想找女的接吻,女人们也想人们来吻她。人们觉得有权利暂时忘记还有一场更伤脑筋的战争。那个帝国比之德意志帝国还大,更有决心继续战斗,甚至谁备不惜毁灭自己民族每一个成员,以便迫使敌人付出尽可能高的代价。欧洲胜利日并没有使东京的土气受挫。天皇仍然是神圣的:为天皇而牺牲,仍然是不朽的保证。东京对任何和平试探都作这同一的回答:不投降,将来也永远不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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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12月26日巴斯托尼解围以后,历史以飞快速度向前发展。既然一直到这年9月底,历史发展都很快,很自然,当时的幸存者对事态发展经过往往是模糊的。许多人反正已没有心思注意新闻。战士们还都留在兵员补充中心、在兵营小卖都、在医院、在飞机座舱、或在军舰上。他们正在怀念死去的同伴,经过外科手术后正在休养,正在反复阅读家里的来信,正在请同机同船的人签名留念,正在想方设法消遣无聊的时日。在国内,妻子和母亲则在欢迎残废士兵回来,或者焦虑地查看伤亡人员名单。在这样的情况下,电台评论员广播往往没有人听,大堆大堆报纸没人看便扔掉,几个月的事态在人的印象中,活象个万花筒,杂乱无章。
震撼世界的事件出现了。人们还没有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便过去了。联合国宪章已经在旧金山签字。温斯顿·丘吉尔,这人在美国人眼中原是英国不屈不挠精神的化身,在大选中却被工党的压倒优势赶下了台。麦克阿瑟重新占领菲律宾群岛,疗效极好的药物(当时药物这个词,还是正面意义的词汇)【原文为drug,后来这词是指例如海洛因一类的毒物。——译者】从各个战时的实验室中制作出来。当了十一年纽约市长的非奥雷洛·拉瓜迪亚也下台了。在《时报》广场上,人们已经熟悉了的号召购买战时“公债”的牌子也拆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