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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集团军距离柏林五十七英里
一日前进五十英里,
美俄两军可望早日会师
太平洋方面,
海军陆战队在冲绳取得进展
战况剧烈
一百五十架超级空中堡垒
白昼空袭东京
轰炸两小时』
在佐治亚州这里,今年4月初的天气真是暖得不合时令。山朱萸和野紫罗兰都已开花;有位邻居准备为罗斯福安排一顿烤全猪的露天聚餐,在一棵老橡树下放张椅子,让他坐在那里欣赏一下这个溪谷的惊人美景。既然邮件迟误,他每天要批阅的大批文件也没有按时收到,这样,除了让人继续给他画像以外确也无事可干。两年前,露西·拉瑟弗德曾邀请画家为他画过水彩像,现在他本人又叫这位画家再画一幅,准备作为礼物送给露西的女儿。
总统移居此地,比尔·哈西特和布鲁恩医生也松了一口气。他们对总统恢复健康已经开始丧失信心。3月30日随从们把他从火车抬到温泉站的月台时,他们都听到人群中惊讶之声。把他放到轮椅上推向汽车时他有气无力地半躺着,头部随着轮椅动作俯仰已不由自主。他病情稍有缓和,得以驱车来此,但他们对这种短暂好转早有经验,不再存有信心。晚上,总统休息以后,他们面面相觑,感到极为忧虑。哈西特说罗斯福已是危在旦夕。他那强劲潇洒的签字已经大不如前,看上去比伪造笔迹的巧手还不如。他是美国总统,而连自己名字也签不了。布鲁恩作为心脏病专家,则诊断说:除非使他摆脱工作压力,否则他的病情已经无望。哈西特说这是办不到的,总统不能与世隔绝。两人无计可施,几乎掉下泪来。哈西特在日记中说:
『他样子真使人吃惊——憔悴、困顿、精疲力竭。早上见他时似乎还可以。他体重不断减轻,他说轻了25磅。有气无力,没有胃口,极易疲乏。午间一过你看他那样子,情况就非常明显了。我已再将情况向布鲁恩医生反映。他认为情况是很令人担心的。』
但是,他们都认为他这天早晨的气色好得多。战况顺利,这对他情绪有帮助。邮件又未到,这也是天赐之便。他们再一次互相安慰,说他也许竟然能够挨下去,尽管一切迹象完全相反。过去几个星期内,他们已经这样说过多少遍了。
在华盛顿的总统办公桌上,有待处理的文件很多,其中有艾伯特·爱因斯坦的一份急件,内附利奥·西拉德的意见书。两人都要求总统立即停止研制原子弹。他们说世界形势已经大为改观。过去他们想当然的事,现在已证实并非如此,而且这也不再能成为理由。原子武器可能会使美国取得一时的军事好处,但在政治上和心理上所失和对美国威望的损害,将会抵消这种好处。爱因斯坦还认为,美国这样做,可能会触发一场世界性的原子军备竞赛。
显然,希特勒帝国里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或者刚相反,该发生的事没有发生。总之,实际情况是,纳粹并没有原子武器。这情况盟国科学家们认为难以理解,最初甚至怀疑,这是德军摆出的假象。在诺曼底随同登陆的、代号为阿尔索斯(“小丛林”)情报小组负责人塞缪尔·古茨密特,认为纳粹有三位最卓越的物理学家:卡尔·冯·魏茨泽克、马克斯·冯·劳厄、维尔纳·海森贝格。后两位是诺贝尔奖金获得者。在德国政府支持之下,就是这三个人也可以制成原子弹。这一点古茨密特一直到70年代还是如此相信的。情报小组问德国的科学家:究竟是怎么回事?
当时,德国人不管什么问题都归罪于希特勒。但是,在这个问题上,他们的说法是蛮有道理的。元首的排犹主义,把德国物理学家中出类拔萃的人物都逐出国外,纳粹的官僚政治对要花长时间的军事研究不感兴趣,技术设备又短缺;而且,纳粹机构重叠,不择手段地你争我夺,这也是个典型例子。原子的研究竟然并不协同,教育部、陆军部、甚至邮政部都在各搞各的。1942年6月6日,美国科学家接近突破的时候,德国人也到达了转折点。那个星期六,海森贝格向希特勒的军需部长阿尔贝特·施佩尔汇报了帝国关于铀的研究进展情况。他说有确凿证据,可以认为德国人在技术上可以建成铀反应堆,获得原子能,并且,从理论上说,由此可以生产原子弹爆炸原料。下一步就该是研究制造技术问题,比如说临界质量问题和链式反应有无可能的问题。那时,他和冯·魏茨泽克所谈论的问题已不仅仅是将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