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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我不让他们出来,我让他们感到焦躁,所有的负面情绪都传到兔子那里,于是它被迫出来发泄大家的情绪。」我的身体又在摇晃了,我这才想起刚刚吃了安眠药,而药效正在发作。兔子玩水的动作停了,它抬头看了魏翔,仔细地盯着他看,魏翔也静静地让兔子看。兔子正在观察着魏翔,观察这个人有没有危险性。魏翔动也不动,任由兔子的视线在他身上扫过来又扫过去。他们之间的沉默让我害怕。我担心兔子又会突然发狂伤害到魏翔,正当我挣扎着将手抬离水面离开那个塑料玩具,用力想夺回身体控制权时,魏翔慢慢地握住我的手,将我的手掌又重新贴回兔子的玩具上面。过了好一阵子,兔子低下头去将黄色鸭子压进水里,当鸭子弹出水面时,兔子回房间睡觉了。安全、很安全。兔子离开时,我感受到它对魏翔的想法。我失去支撑往后一倒,魏翔立刻将我抱出浴缸。「你先换上干的衣服。」他将我放在床沿,协助我坐稳在床边,从行李箱里拿出了我的上衣帮我换上,而后到楼下拿了急救箱上来。我看着他帮我上药。兔子在我的大腿上插了十几个洞。幸好那只叉子是钝的,只有几处流血,其它的都是瘀青。包扎好之后,他扶我躺下。我觉得好累,眼前的事物都在摇晃,他在我的眼里变成有好几颗头的鸟窝怪人。「晚上我睡你这里吧!」他将急救箱放到桌子上,而后绕到另外一边,坐上床。「我只是有点担心你的状况,你现在这样,有人看着会比较好。」当他这么说的时候眼神很认真,我相信他心里想的和他说出的话一样,没有其它的矫饰扭曲。他只是单纯地担心我。「嗯。」我面对着他,朝着他点头。「其实……」他想了想,说:「如果他们要出来,为什么要阻止他们?你是在怕佐弥吗?」「佐弥会对你做出不好的事情。」我一直都这么觉得。「你不用为了我去压抑自己。以后他出来的话,我会有办法应付的。」魏翔啧了一声:「刚刚你差点让自己葛屁了。」他烦躁地搔了搔头发。「我撞门进来的时候,你正把菜刀架在脖子上。」这个的房间里,那些做菜用的刀子等等的,被凌乱地扔进行李箱内。桌子椅子床头柜,都有被菜刀砍过的痕迹。梳妆台上的镜子,兔子被用红色的奇异笔涂得乱七八糟,窗帘掉了下来,窗户不翼而飞,床单上都是我的血,枕头给戳得稀巴烂,整间房像是让爆竹轰过一样,没有一个地方是完整的。「我被你吓到了。」魏翔擦掉他嘴角的血。「刚刚那家伙实在有够厉害,他把我打得头昏眼花,瞬间趴掉。」魏翔的抱怨让我笑了。「那个是兔子,它很暴力,长的有点像米飞兔,你看过米飞兔吗?」魏翔摇了摇头。「耳朵长长的,穿黄色的衣服的玩具免。但差别在兔子的眼睛是像红宝石一样的颜色,而且它没有嘴巴。」「兔子为什么没有嘴巴?」魏翔问着。「那是要避免别人把东西塞进它嘴巴里。」无意识地将这句话说出口,而后我僵住了。魏翔顿了顿。「对不起。」他说。他知道我所谓塞进嘴巴里的东西是什么。「没关系。」我的眼眶热了起来。「如果你不想说,就别说了。我老是会问到不该问的……」他烦躁地在床上动了动。这时候,我想起我的养父,想起那时他带着我回家说要好好照顾我,也想起他把我丢在一群陌生的男人之间,而后关上门离开,不管我遭受到什么样的伤害。「小时候……有人对我做了很不好的事情……」我的心有一些痛。养父是我视为父亲般尊敬的人。「所以这是你生这种病的原因?」魏翔问。「嗯。」我小声地回答。接下来一段时间,魏翔停止说话,我在我的世界里摇荡着,风雨过后,有种宁静安全的感觉。不安被兔子搂走,焦躁也宣泄出去,接下来我应该可以睡得平稳,甚至获得一个好梦。「阿满?」魏翔轻轻喊了一声。「我还没睡。」我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你介意我抱着你睡吗?我说的是只有抱着而巳,只有抱着。」他不停重复自己没有其它的意思。我想了想,或许他是在担心我吧!「嗯,没关系。」我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