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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杨燕儿惊得半捂着嘴巴,“梁家小子今早看着,不是好端端一个,怎地就被打了。梁家就一个小子,要真没了,那梁么么……”
“你往外别说这话。刚才是留在县城的人带着县衙的衙役过来,找梁家人去县城看看,说好歹见上一面。梁家那边都乱套了,听说,梁么么本来就病着,听到消息立即昏过去。听说这事玄着,也不知遭劫,还是惹下仇家,好好一个小子被打得进医馆。我刚才去李家看了,李家也乱套,梁起是李家带去县城的,梁小子有什么事,李家和梁家日后怕是难相处。”
杨燕儿心里乱。梁秀把唯一的儿子当作眼珠子宠,病着的梁么么若没了孩子,雪上加霜,会不会…
梁秀虽然嘴巴不好,说话不中听,但人啊,谁没些缺点。想到梁秀可能没了唯一的孩子,梁秀自己也可能……杨燕儿又觉得他可怜,心里剩下那些不满也随之消散,叹气之余,心里暗暗为梁秀父子祈祷。
梁起被打?梁起不是跑脂粉铺了吗?怎的被打?听见消息,贺小花奇怪,只这事没小花多嘴的余地,脑子里一转就丢一边去。
年前的日子最是忙碌,这年村里又多了话题,每天么么大叔们说着不知从哪传开的消息,大前天说梁家小子没了,见不上自家阿爹阿么一面;前天说,梁家小子被人打折了手,怕是去不成童生试;昨天说,梁家小子只受点皮肉伤,过年前就能回来;今天又说,梁家找到打人凶手,准备报官法办。
消息真真假假,杨燕儿开始还着意听一些,时间一长,就把事丢一边,毕竟是别家的事,年前事多又杂,没那些空闲功夫关心一家不相熟的。腊月二十三,祭祀灶君老爷;二十四,打扫房间院落;二十五,二十六,和了面粉蒸团圆包;二十七,二十八,杀鸡宰鱼;二十九,请告祖先,擦拭牌位;三十,贴年画,春联,红剪纸。
一连串事忙下来,到了大年三十晚,一家人齐齐整整围在饭桌前,贺老大喝了几口酒,和杨燕儿兴致勃勃说房子要怎么建,院子要扩多大,还有贺小虎提起要买下沼泽地的事。
杨燕儿也喝了一杯,脸蛋红红的,听着贺老大说,不住点头,听见贺老大说要买沼泽地种莲藕,养鱼,问了两句,知道是小虎从书里看回来的,就不再多说,只叮嘱小虎多看应考的书,别的等考完试再看。
贺小四见人人面前都有小酒杯,就自己和小哥哥面前没,伸着小手要拿。贺小柱用筷子点点水酒,送到小四嘴里,小四嘟着嘴巴吸,小脸一股,不意外地哇一声大哭。
杨燕儿没好气地瞪了大儿子一眼,“快要成亲的人,还逗弄弟弟。”
贺老大哈哈大笑,“明年三十守夜,俺家得多一个人,说不准,过两年,还得再多一个。”
大概这段时间被邻里说笑惯了,贺小柱大大方方应下,还说,“阿爹,阿么,阿丽和我一定好好孝顺你们,后年,一定给阿么抱上孙子。”
“哎呦,一个小四就够烦心的,再多一个,我怎管得来啊。”杨燕儿说着看管不来,眼睛,嘴巴却是弯弯地。贺老大说起打家具时,不忘加了一句,要不把娃儿的小床顺道做了。
第42章
第42章
一家人说说笑笑,平日最多话的贺小虎却埋头喝酒。贺小花扯扯小虎衣角,“二哥,别多喝。吃点菜。”
贺小虎沉沉“嗯”了一声,一昂头,又是一杯酒。
杨燕儿也注意到,张嘴想说两句,贺老大却冲他摇摇头,“小虎,来,陪阿爹干了这杯。”
父子两人一碰杯,各自喝干
“前天,俺在村头遇见文秀才,他说小虎你学得不错,这次的童生试一定中。小虎,过年这几天你别留家里,出去走走,好好玩儿,别老闷在房里看书。”
“阿爹,我知道。”小虎垂头应了。
贺老大朝自己夫郎挤眉弄眼,看,俺儿子的事俺办好了。杨燕儿抿嘴一笑,顺道瞪了贺老大一眼,老大不正经的,没看见几个小的也在吗
贺小花倒不觉得小虎在担忧考试的事。贺小虎平日学得怎样,小花最清楚,听小虎讲课,教字,诗词,典故随口能说,加上小虎的性格,活泼好动,怎么看都不像是考试前怯场的那种。难道贺小虎有心事?上上下下打量自家二哥两眼,难道怀春,想夫郎了?
贺小花被自己的想法雷得不行了,十岁的孩子放到从前也就小学五年级,有交情不错的小女同学,初恋什么的,最早都该初中后吧。但想想贺小柱,十三岁说亲,十五岁成亲,贺小花又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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