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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扇了他,拿出了催命的劲儿扇了他。
那一记耳光,堪比一个响指,一声爆脆。
在医院长长的回廊里,几乎有回声。
然后,我又撑着他双手,低头吐了他一身。
注定今天有个人要被我吐一身。
我的清澄胃液把他胸前凝固的血又一块一块重新化开了。
吐啊吐啊,我明显扫到后头苏冬亦单薄的身子在床上细微晃了一晃。
她心疼他,多么明显。
看不下去了。
我把手抽出来,想转身走,还是一个踉跄,又吐开了。
我觉得自己快把十二指肠给吐出来了,怎么会这样?
“我送你回去。”晁文博好涵养,依旧声音稳健如常。
回去?回哪儿去?我回哪儿去?
“你给我滚开!你这个混蛋!”我撇开他的手,我也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资格指责他是个混蛋。
那么,诚然昨天他才抱着我不舍得放,今天他就要丢开我放低我,重新开始去了,这算不算一桩理由?算不算?
“赛拉,你克制一点,这里是医院。”他依旧来扶我的肩。
什么叫左拥右抱,什么叫左右逢源,我已经收起方才所有的愧疚,脑子里上下翻飞的全是这种酸秽不堪的词汇。
“你们两个怎么站在这里?冬冬怎么样?”润之的声音响起来。
文博看到润之,有一瞬静默,“你怎么来了?”
“赛拉打电话跟我说冬冬受伤,她急得胡言乱语,说什么怕你一个人顾不过来……”他看到我这般狼狈,连忙问:“赛拉怎么了?吐这么厉害。”
我则甩开文博的手,像抓着一捆稻草一样地起来抓着润之的领口,顾不得什么形象尊严,都是狗屁,几乎是哭着央求他:“润之,我求你,带我离开这里。”
他艰难地看了我一眼,再看了一眼晁文博。
文博说:“放心,冬冬没有大碍,就是需要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又顿一顿,晦涩地说:“赛拉就麻烦你了。”
润之说道:“没事就好,我先送赛拉回去。”
文博便倒退着回病房了,他终于还是把我交给别人。
他已经□无暇。
润之则小心地扶着步履蹒跚的我,直到送上车子的副驾,又帮我绑看安全带。
我残残一笑,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靠下来。
到了一个四岔路口,红灯,车停下。
润之忍不住开口问:“冬冬为什么会受伤?你们三个到底怎么了?”
他见我没反应,又干笑一声,“文博昨晚上到我家里拉着我喝酒,我到现在还在头疼。不是我说你,赛拉,你们两个也老大不小了,这是做什么?”
我满心绝望,如果胡润之进病房看到苏冬亦的样子,不杀了我才怪。
我低低地絮语:“润之,别问我,我什么也不想说,什么也不知道。”
缓缓张开眼,却发现这个位置已经快近原子,连忙转头急急跟他说,“不不,我不回原子,你能不能送我去别的地方?”
“我看你真的很需要休息,赛拉。”润之关切地说,“你精神很差你知不知道。”
我心酸得简直要融掉了,这种时候反倒是润之更关心我。
眼下,我不愿回原子,也不敢回家,只有一个地方可以去。
我打了电话给曼达,至少难过的时候,我们两个还可以抱在一起淌眼抹泪罢?
“发生什么事?”曼达问。
“你在哪里,曼达,我现在需要你。”我失控,向她求助。
“在家里,我是说,我跟陆彬的家里,你过来罢。”她的声音也有一点空寂,“正好,晚上你可以留下来陪我。”
我抹掉一把眼泪,气息急促地说好。
正文 Chapter。 67
润之送我到曼达家,依旧放心不下,“赛拉,你有事打电话给我。文博他……”
“不要再提他行么?”我解开安全带,急躁地说,又觉得赧然,低声说谢谢。
他下车替我开门,拍一拍我的肩也说不上什么来。
我一个人东歪西靠地走到曼达门口,按下门铃。
她很快就来开门。
我一见到她,只觉得身心俱松,正要开口。
“赛拉,我决定了。”她说,连脸也有丝浮肿。
“什么?”我凄然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