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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倆可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兄弟,要說最有資格做他同桌的,除了我還能有誰?!」
「那之前宋禧為什麼坐了?」
宋禧把座位搬到前桌時候,又立馬戴上了耳機,聲音開到了最大,所以也並不知道他們在討論她。
「……她,她,她是阿輕的救命恩人!」陸其揚梗著脖子在那「她」了半天,終於被他想到一個絕妙的理由。
「救命恩人欸,滴水之恩都得當湧泉相報了,何況區區坐一下同桌!」
「以身相許都行……」
梁津輕眼神警告陸其揚,讓他差不多就行了,適可而止。
再一看宋禧,她像是完全事不關己一樣,還照舊在翻她的化學習題。
那本習題梁津輕從頭到尾都做過,他並不記得哪裡有什麼值得一遍遍看的內容。
在陸其揚的厚臉皮和插科打諢之下,裴嘉菲最終還是敗下陣來。
她重新走到宋禧身邊,在原先陸其揚那個位置坐了下來。
「臭死了!全是臭汗味!!」
裴嘉菲從自己隨身的名牌小包包里掏出一瓶香水,開蓋就直接按了五泵。
宋禧聞到那個味道時已經來不及制止了。
天熱,教室里還開著空調,門窗時常都是緊閉的狀態,這讓很久濃郁的香水味更是遲遲散不開。
那一天,宋禧就在玫瑰的花香中一個噴嚏接一個噴嚏地打。
她沒細數,但據陸其揚說,她一共打了快兩百個噴嚏。
下午最後一堂課的時候,早已經頭暈眼花的宋禧實在堅持不了,跟羅淑榮請了假之後就先回了家。
一離開那個環境,宋禧的噴嚏瞬間緩解了很多。
她不想回家,就推著自行車在路上慢慢走,走著走著,宋禧一抬頭,發現她竟然又走到了南枝巷。
南枝巷還是一如往常的靜謐安寧。
她走到之前遇見梁津輕的那個橋邊,把自行車停好後,單手撐著橫欄跳了上去。
西邊的夕陽正在一點點往下落,餘暉撒在河面上,像是給水面披上了一層橙光。
宋禧也不知道自己具體坐了多久,但她的手機在書包里響起來的時候,最後一點太陽也已經掉了下去。
河面的橙光被暗色取代,黑漆漆的一片,什麼也看不清。
「……餵。」
宋禧拿開手機又看了一眼來電人。
是梁津輕。
「你在哪?」
宋禧隔了一會才回了他兩個字,「外面。」
梁津輕:「……我知道。我現在在你家外面。」
宋禧從橫欄上跳下來,活動活動了自己快要發麻的右腿。
「有事嗎?」
梁津輕也說不清自己是從哪裡來的直覺,事實上從今天進教室見到宋禧的那一刻,他就感覺她不太對勁。
但為什麼不對勁他說不上來。
她今天一天都沒怎麼講話,連陸其揚故意逗她她也只是翻兩個白眼當反應,也更別提其他人和她講話了。
「你,發生什麼事了嗎?」
宋禧面對著漆黑一片的河,扯了個極其難看的笑。
此刻她臉上的嘲弄應該是堆滿了的,但這不是沖梁津輕。
是沖她自己。
她還是那個沒出息的宋禧,就算已經做了兩天心理建設,但今天一見到他,心裡的那股難過依然鋪天蓋地襲來。
現在也是一樣。
他只用在電話里,隨意地問上她一句,她心裡的原則和底線就立刻想要向他倒戈。
「沒事。」?
沒多大的事,只不過是她喜歡的人不喜歡她而已。
能有多大的事。
宋禧吸了口鼻子,又裝作沒事人一樣故意反問他,「你去家裡幹什麼,找我有事?」
梁津輕看著手裡薄薄的信封,一時沒說話。
他沒說話,宋禧也沒有開口。
梁津輕所有的聽覺都被屋裡熱火朝天的喧鬧聲占滿。
宋家今天應該是有聚會。
別墅里燈火通明,小孩子嬉笑打鬧的聲音不絕於耳。
這裡有多熱鬧,梁津輕就覺得電話那頭有多落寞。
「你該不是——」宋禧拖長聲調,到一口氣快吐盡的時候,她才一字一句地道:
「——擔心我吧?!」
梁津輕捏著信封,轉頭就往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