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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笑,只不过牵动了一下嘴角,然后,他最后用极度讨厌的眼光看了一眼邵主任,随着校警下楼了。
这是海浪最后一次看到谭军的笑。
事情并没有就此完结,刚海浪和邵主任联手准备把长发学生搬下楼去时,那个长发学生已经没有气息了,等医生来到,诊断已经死亡。
海浪的心头沉重,慢慢的走下楼来,推开身边的同学的询问和好奇的目光,独自一人来到一个角落里,远远的离开人群,蹲下了身来。海浪心中乱成一团麻,有两行热泪流了下来,他是在为谭军流泪。他把手捂在脸上,无声的哭泣起来。
长发学生已经死亡,尸体由学校的工作人员搬出宿舍楼来,这时,传来一阵抢天扑地撕心裂腑的哭喊声,一个头发花白,脸色枯槁的老年妇女脚步踉呛的跑了进来,一头仆在长发学生的尸体的上,啕嚎大哭,声音凄惨,就是最铁石心肠的人也会动容。
不少围观的学生都悄悄落下泪来。
海浪认识这个老年妇女,就是在电影院门前卖瓜子的老太太,海浪没少卖过她的瓜子,他一直以为这个沉默寡言只是憨厚慈祥的笑着的老太太已经六十多岁了,却想不到她这个儿子只不过十七八岁,还被人杀了。
事后海浪才知道,那个被杀的长发学生叫张动,是家里的独子,父亲去世的早,母亲在电影院门前声音点瓜子,因为只有这一个儿子,从小娇生惯养,养成了骄纵的毛病,花钱大手大脚,为人嚣张,喜欢出风头,喜欢打架,所以才会欺侮谭军,被谭军杀死。张动的妈妈没有什么文化,只是靠卖瓜子攒点小钱,供养儿子,都是五分一毛日积月累攒下来的钱,张动虽然骄纵,却是她活下来的精神支柱,是她所有的希望,现在这个希望却倒塌下来……
从张动被谭军杀死之后,海浪再也没有在电影院门口见到过张动的母亲,一直到三年之后,海浪进省城读大学,才在省城的一家路旁摊看到这个老太太,还是在卖瓜子,她坐在马路上的石块上,头发已经全都白,被风一吹,凌乱的飘起,脸上满是皱纹,瘦小,枯干,虚弱,就像风再大一点就可以把她吹起,看来像有七十多岁,只不过短短的三年,对她就像是过了二十年了。海浪当然是坐在宝马车里和省城大学的最漂亮的校花在逛街,无意中一扭头,看到了老太太,认出来是张动的妈妈。海浪心头一酸,和女朋友调情时的喜悦一下子跑的无影无踪,他一声不吭的把车停在路边,走下车来,来到老太太的摊子前面。
“阿姨,多少钱斤?”海浪低声问,看着老太太的白发,他的心就像是被揪了一下。
“三块。”老太太木然的回答,没有抬起头来看海浪一眼,她还沉浸在失去儿子的痛苦中。
“你这袋子里大约有二三十斤吧,我全要了。”海浪掏出一张百元钞票。
“我力气不够,来时只带了三十斤,刚才卖掉十多斤了,还有二十斤不到了。”老太太一听来了大主顾,才高兴起来:“我给你找钱。”
“不用找了。”海浪提起那半袋瓜子,快步回到宝马车上,不顾女朋友诧异的眼光,眼泪刷一下子流了下来。
女朋友平时看到的一个威风八面冷酷凶狠的黑道大哥和流氓学生,想不到这样坚强凶残的人物也会流泪,不由愣住了,不敢乱问。
过了一会,海浪打了一个电话,两辆轿车停在海浪的后面,从车里走出来几个黑衣黑眼镜的大汉,一看就是惹不起的黑道人物。这几个黑道人物来到海浪车窗前,恭敬的低下腰来:“浪哥,有什么事?”
海浪指了指不远处的正在收拾摊子回家的老太太,说:“想个办法,以后每个月给这个老太太基本生活费,不要让她知道。她有什么难处,马上办妥。好了,走吧。”海浪潇洒的摆了摆手。
那几个黑道人物没有问为什么,不敢,也不需要问,海浪的吩咐,就是圣旨。
上面的当然都是后话,但只是后话之一,下面再说一个后话。
一个月后,海浪就收到消息,谭军因杀人时不满十六岁进了看守所,在看守所里因为不堪被别的犯人折磨,自杀身亡,同样为此事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而且他的死亡时间,据法医说的时间,竟然和被他杀死的张动的死亡时间出奇的吻合。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海浪的头皮一阵发紧,一种惊懔的恐怖升上心头,难道这个世上,真有所谓的因果报应吗?
海浪让人打听到,谭军的父母都在,还有一个妹妹,家境并不好。谭军自杀之后,爸爸在一家工厂上班,因精神恍惚,被机械榨下了一只手,退职在家,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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