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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长皱眉,幽幽道:“所以现在是无凭无据了?”
吴青莲一时语塞,这时同围在旁边看热闹的沈成茂高声叫到:“院长,我们能作证!是顾长亭写的!”
这边得了声援,吴青莲立刻坚定信念,义正言辞道:“像顾长亭这样的学生,实在孺子不可教,如今便知欺辱师长,将来只怕有辱门风,不如早逐了出去省事!”
“省事?”卢院长重复了一声,声色瞬时严厉起来:“在吴先生心里,教导学生是只图‘省事’二字的吗?若真是这般,我这书院也留你不住。”
吴青莲白了脸,并未料到院长大人竟说变脸就变脸,当下忙拱手:“是吴某失言,院长勿怪!只是顾长亭确实写诗讥辱,堂中许多学生都亲眼看见,均可作证。”
话音一落,沈成茂那一堆人中立刻有上前做证的。
卢院长沉默了一会儿,又问:“那日的诗当真找不到了?”
“找不……”吴青莲的话尚在口中,却被一个稚嫩的声音打断了:“在我这!”
第11章 继续吃瘪27
众人循声望去,却是魏相思高举着手中的书箱,殷勤非常地跑到卢院长面前,在书箱里翻翻找找,捧出一张皱了吧唧的纸出来。这纸正是那日吴青莲扔在墙角,被魏相思“冒死”捡回来的“证据”。
魏相思想,即便在这样的年代,像自己这般助人为乐的好人怕是也不多,抬头却见顾长亭正在看她,少年白净修长,一双眼里看不出情绪,魏相思心中一乐,若是此时没人,她定要唤几声“大外甥”的。
卢院长拿过那张纸,却不看,只先打量起魏相思来,奇怪问道:“你在哪儿找到的?”
魏相思早已想好说辞,憨厚非常道:“那日在自个儿桌下看见的,以为是自己掉的,就放起来了,方才听吴先生说起,这才知道原不是我的。”
这话漏洞百出,但是魏相思只是个还在尿炕的六岁孩童,这话也就颇为可信。卢院长点点头,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魏相思。”
“你是……魏老损的孙子?”
“魏老损……是谁?”
卢院长此时才知自己失言,忙遮掩过去:“那你是城东魏家的孩子?”
“学生正是。”
卢院长咂咂嘴,又仔细打量了魏相思两眼,嘟囔道:“那老损贼的孙子竟长得和他一点都不像。”
此时他已将目光收回,见那纸上写着四句诗,字歪歪扭扭的,于是拿给吴青莲看,问:“吴先生说的可是这张文纸?”
“这张正是顾长亭写的!”吴青莲斩钉截铁。
“既然是这张就好办了。”卢院长转头对裘宝嘉道:“关门,启香堂的学生一个都不许走,把他们的字迹逐个比对,把写这诗的人给我找出来。”
裘宝嘉手脚利落,几步出门告诉门口接学生的家仆,说是院长有训诫,让等些时候,然后从里关了门,组织一班学生重新回到堂上去,开始了字迹鉴定的“刑侦”工作。
字迹比对的重点首先自然是顾长亭,裘宝嘉拿出顾长亭平日使用的本子,见上面字迹有力规整,与那张纸上的字迹明显有异,于是一个一个继续比对,及到了魏相思这边,却见魏相思讪讪地看着他笑,有些赧然,有些憨厚。
“拿出本子我看看。”
魏相思慢吞吞地打开书箱,从里面掏出一个半旧的本子来,裘宝嘉翻开第一页,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上面画的这是啥?猫?还是豹子?
翻到第二页,裘掌教的眉头深锁,第三页,裘掌教的眼角有些抽搐,翻了十多页,裘掌教终于找到了几个字,虽然字的笔画不太对,但好歹是字不是?显然那诗也不是魏相思写的,她写不出那么好的字来。
裘掌教总算放下本子,转身想走,却终是忍不住又折回来,苦大仇深温言相问:“你这字……是谁教的?”
“自学成才……”
“哦,怪不得呢。”裘掌教没再说,脚步沉重地离开了。
不久,裘掌教就到了沈成茂的桌前,那诗正是沈成茂写的,他方才便想偷溜,奈何卢院长亲自把守着门,真真个插翅难逃。
裘掌教向他要本子,他撒谎:“本子今天没带来,落家里了。”
“也并非一定要本子,我今儿见你在书扉上写字了,拿那书给我看看就成。”这裘宝嘉是个心细的,今儿上课时虽什么都没说,但对课上学生们的举止了然于胸,是故由此一说。
沈成茂还想负隅顽抗,奈何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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