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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原本住着一户大户,但前几年遭了一道落雷,大屋起火。因是深夜,一家十几口人,无一生还。
城中的人皆忌讳此处阴煞之气,平日都甚少接近。
温宿醒来的时候,自己就躺在这废园的厢房中。床边不远的地方,站着温靖。
温宿起身,顺了一下气息,开口道:“岛主……”
“你什么时候中的毒?”温靖看着他,皱着眉头,问道。
温宿沉默片刻,开口:“当日徒儿漂流至南海地界,困于孤岛。为求脱身,便服了南海的毒药……”
“‘七杀’?”温靖依旧不悦。
“是。”
温靖走到温宿身边,道:“‘七杀’从来不用在杀人,而用在拷问。告诉为师,你可是与南海做了交易?”
温宿听罢,跪下身子,道:“岛主恕罪,徒儿当日许诺交出东海所持的半部玄月心经,这才得以脱身。但请岛主放心,徒儿决不会将心经内容泄露半点……”
“你毒发多久了?”
“三天。”
“三天……‘七杀’之毒,最初七日毫无异常,只是,这七日之后,每日毒发一个时辰,再七日,便是两个时辰……等到十二个时辰都如此时,便是死期。老夫与南海交手多年,从来未有人捱过四十九天。那种生不如死的痛苦,你该比为师清楚才是……”温靖说话的口气冷冽非常,“这样,你还有自信告诉为师,你不会交出心经?”
温宿平静地点头,“是。”
“你自小在为师身边长大,世上没有人比为师更了解你。当日南海之上,你完全能自己突围,如果为师没猜错,你是为了那个小丫头才如此委曲求全。好一番深情厚谊,当真教为师唏嘘!”
“岛主,徒儿绝无此意。她是天下唯一知道九皇神器秘密的人,保全她,是徒儿的任务。”
“好,既然是任务,今天你为何喝退旁人,又为何空手而返?”
温宿答道:“徒儿并未料到毒发……”
“温宿……”温靖长叹了一口气,“为师不聋也不瞎,你做过什么,为师不计较,是念在师徒一场的情分。”
温宿缓缓抬头,看着温靖,语气谦卑而诚恳,“徒儿决不会做出背叛岛主的事,只是……”
“只是?”温靖的眼睛微微眯起,泛着寒光。
“只是,徒儿仅剩的这三个月的寿命,怕是不能助岛主完成大业……”
“你……”温靖惊愕,“你,这是一心求死?”
温宿不说话,只是沉默。
温靖看着他,许久,叹道:“罢了。你想如何,便如何吧……”
他说完,拂袖出门。
温宿慢慢站起来,脸上看不出一丝悲喜。
温靖走出门外,行至院中,眸中杀气升腾,好不骇人。
这时,几名黑衣人突然出现,单膝跪在他面前。其中一人上前,耳语了几句。
温靖的声音阴郁,语调冷寒,“继续找!找到她为止……我不论你们用什么手段,只要她能说话就行。”
那些黑衣人领命,四散开来。
温靖挥了挥手,另外几名黑衣人凭空出现,跪地听令。
“从今以后,温宿无论有什么举动,都一一向我回报。”
几人领命,又消失在了夜色里。
温靖背手,看着一片月色。
“韩卿……”温靖带着恨意,自语。
……
无懈可击
翌日傍晚,叶彰在府内备了薄酒简餐,替廉钊接风。
叶彰举着酒杯,笑道:“贤侄东海一役,用兵独到,真是令我大开眼界。”
“世伯过奖了。”廉钊低头含笑,道。
“最后一次见你,你还未满十岁。当真是时光如梭啊……对了,贤侄已行了冠礼,可取了表字?”叶彰问道。
廉钊恭敬应道:“子箴。”
“钊字劝勉,箴字劝诫,令尊对你期望甚高啊。”叶彰笑道,“说起来,我与令尊也有些日子没见了。听说他领命去西夏边境镇守,这一别,又不知何时能再见了。”叶彰问道。
廉钊回答,“家父也常提起世伯,说是一定要找机会再跟世伯切磋武艺。”
“哈哈,是该找个机会了。”
两人寒暄之间互敬了几杯酒,待放下酒杯时,廉钊开口:“廉钊有一事不明,可否请世伯指点?”
“请说。”
廉钊斟酌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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