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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开心起来,不用做那个遮遮掩掩,躲躲闪闪,埋葬自己心,不懂欢乐不懂人情的步惊云。
而在此之前,他却还是步惊云。
但是,今天一过,过去的一切也会随之烟消云散。
少年想着,不免嘴角扬起一抹惊艳无双的笑颜,却说那样的神情出现在一个八岁孩童的脸上,何其诡异?那是从来就没有人能见到的,包括他自己,也不曾见到过,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笑起来是什么样子。
过了今天,又是怎样的人生?
八年前,他一如玩笑般的,落于杭州步家村,不被期待的降临生物。
自小便生性沉默,其父步渊亭为一铸剑师,无日不想搜罗世上的精奇寒铁,以作铸剑之用,更在其母身怀六甲直时,却说要远赴极北之地,寻找一块天下至宝的寒铁,丢弃母子,后逝于外地。
想着,他自从出世时就是不哭不嚎的,悄无声息的沉稳睡去,奇怪之极。三岁才懂得说话,开口第一个字却不是“娘”,而是望着天上的云失神的开口惊呼道:“云!”,却也不知从何处学来,事后他却对于自己的行为丝毫不知,后玉浓便给他取名“步惊云。”
这孩子愈是长大,便愈是孤僻,不愿意和人说话,天生就是警惕心强烈。更自四岁那年被一群孩子打的骨折之后,他便每时每刻腰间必备一把利器防身,即使是睡梦里,手中也会握住刀柄。
时常孤自一个人坐在角落里,躺在屋顶上,雕刻木石,一笔一划,一刀一式的细心雕刻,一块榆木,一方原石,在他的手下,不肖半刻,便会化作神采奕奕的白兔貂蝉,假山云霜,也就在无人的角落里,他才会偶尔露出笑容。当下,枕着手臂,抬头望去,连天边的云都散尽了去。
在别人看来,他是个怪人。他的母亲自此,更加的在心底厌恶他。
后玉浓带其改嫁至霍家,霍步天为其改名为霍惊觉,视如己出,将霍家剑法倾囊相授。
而今,他便是霍步天的三子霍惊觉。
霍步天第一次见到他时,他只有五岁。那天,是霍家庄庄主霍步天续弦的大好日子,霍家门前内外,张灯结彩,宾客满座,一派祥和喜庆,每个人都欢颜带笑。
只有一张小脸没有欢乐,也没有失落,冷冷冰冰,甚至没有表情。
那是个五岁的小男孩,静静的拿着刀子坐在院落的石头上,一笔一划的雕刻着,像是个莲花。
孤身一人躲在这个没人的角落里,一直到深夜,人也都散了。他却呆呆的望着天空,因为天太黑,也看不清手里的木雕,大红的灯笼照在他那孤单的身子上,影子单只,洒的伶仃满地。
他躺着,离身后的喧闹异常遥远,心,也不知道飘到什么地方去了。
那些欢乐,和他都是无缘的,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长时的停留在这个院子里,穿着大红嫁衣的女子是他娘,满脸的欢喜雀跃,也许,是在庆幸以后不用再面对着他着了吧!而她自从进了门,也没去看过他一次。而他也在奇怪娘居然会把他带来,他是万分惊讶的,在这先几天,他便已经暗暗想好了,娘走后,他便要一个人在步家村生活,他甚至想好了,带着自己的短刀,准备行囊去和村头老鱼生一起出海打渔。
他已经一连跟着老鱼生出过几次海了。
晚上的风吹得燥热。
路过的霍步天一眼便发现了他,询问之下,一无所获,躺在石头上的孩子就知道拿着那种警惕的眼神看着他,一动不动。
后来才知道,这便是妻子带过来的孩子步惊云,他为人忠厚大度,当下微怒妻子玉浓为何把他孤单丢在这里。
他母亲玉浓从来对于他都是发自心底的怨恨,把对于他爹的恨意都给了他。她曾挥手,左右开弓的掌掴他数不清的耳光子,直打的他小脸红肿不堪,长长的指甲刮得皮肤血迹斑斑,而他就是不躲不闪,睁大眼珠子死命的瞪着他,不是怨恨的瞪视,而是毫无感觉的漠视。
叫人无法忍受的天性冷漠,他娘痛恨为什么自己的孩子不像其他孩子那样,求饶躲闪,为什么他会像个木桩一样的任你再打也不知道疼不知道哭,玉浓说:“你是个没有人性的,冷的好像一座雪山冰雕,根本就不像一个活人。”
在她的记忆里,丈夫死后回家,任是自己都哭得悸动不已,而他却没有掉一滴眼泪,残忍的远远站在一边。
她问他为什么不哭。
他冷冷的望了一眼摇床上的尸体,沉默不说话,后轻轻的摇摇头。
一个陌生人死了,他为什么要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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