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看了肝疼,所以想说几句。(第1/1 页)
好像近些年来,所有历史上本就已经盖棺定论数百年,甚至千年的的历史事件和人物。对大奸大恶者,为其「平冤昭雪」;对古来称颂者,令其「原形毕露」。
这种扭曲的论调,似乎已经成为一种潮流。
不患论调怪不怪,只患论调够不够惊世骇俗。
古人都言直笔写史,齐太史,晋董狐,秉笔直书,为人称赞。
或者是孔老人家曲笔写春秋,起了个不好的头。又或者这得怪到李唐王朝的头上,李家的一些皇帝,总忍不住要看史官写了写什么,以至于为了保住脑袋,‘直笔’慢慢衰落。
以致有人开始怀疑,史书中的记录多少为真,多少为假。
后来,有种论调蔓延开来——史书上记录的,都是功成者的赞歌,失败着的墓志铭。
现在,又发展成为一句,历史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
如此虚无主义史观,现在甚嚣尘上,似乎在一些历史事件中,能解释出前人未有之论调,才是真正的思考者。
阴谋论的腔调,解构主义的手法。任何一个人物,任何一个事件,都能赋予其和以前数百年、千年来,相反的结论。
近些年来,古来英雄人物,无一不被这种腔调,这种手法,赋予其「另一种意义」。
本来这种事,古人、前人也都做过。
但像近些年来这样,铺天盖地,却又只摘出只言片语,就给人重新定义的贻笑大方的论述,简直让人瞠目结舌。
以前,我和人争论过,也向来温言细语。
只说时代不同,不同时代有不同时代的局限性,不能以今人的眼光,去看旧时人的事。
腐朽的是该批判,这是进步。
但以前的,难道都是糟粕么?
有时候,我真不想再和人争执,因为夏虫不可语冰,井蛙不可语海。
我本来可以忍的。
但思来想去,觉得对于这第一本书,和对于维护我的寥寥数位书友,无论如何,我还是要说些什么的。
宁鸣而死,不默而生。
看到坏的东西,我要说;不让我说,不可以。
可是,要是让我一一反驳,却实在又不想费这个心力。
其实只要略微理清明朝中枢如何运作,从宣德年间到正统初开始,瓦剌如何一步步座大,基本统一了北方话语权。
太宗皇帝五征北漠,打的从来不是一家,向来都是谁强打谁,绝不放任一家独大。
怎么到了正统年间,就偏偏出了这一家独大的事?
刘球刘廷振怎么死的?《谏伐麓川疏》看过没有?
初年就有人提过瓦剌座大,会威胁北方边防。
那些边防递来的折子,都是有记载的。中枢决策层,为何一直充耳不闻?
还有说大瓦剌各种蹊跷,扯什么土木闹之变是朱祁镇巡边。
那么多当时的明人著述记载,都没看么?
不说《明史》,《明实录》,《纪事本末》等
刘定之的《否泰录》,李实的《北使录》,袁彬的《北征事迹》,杨铭的《正统临戎录》可以相互参照着看看,怕是也能大概还原出一些事。
至于于谦此人。
他的诗集没看么?他一生践行,他的诗里是完全对的上的。
每一个时期做的诗,能看出他的心境变化,对应的当时的朝局也是完全对的上的。
为什么一定就要去污蔑一个早已盖棺定论,数百年学人,无一不感佩心怀的人。
至于说什么于谦举荐的武官,皆都是所谓巡抚地方境内的武官。
于谦的军事思想了解过没有?《明经世文编》里,于谦的各种奏疏,奏议,略微看一看,就知道他向来主张「兵将相识」。
那样紧急的时刻,他不用「相识」的将领,用谁?千军万马,悬于一将,正因为「相识」,才能知其勇略胆识,统兵之才。
本人惭愧,涉猎甚少,不能通读所有史书、史论。
即便是短短某一个时期,很多事也都并不尽都知晓。
但才疏学浅,亦当小心翼翼,唯恐为前人先辈抹黑。
为何有些人,明明逻辑漏洞很大,偏能信口雌黄,且还自觉掷地有声?
对待每一个先辈英雄,我辈如何能,如何敢这样大放厥词。
这究竟是个什么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