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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人,但他待我却如家人一般。他坚定了我的信念,主持了我的婚礼,还给我的孩子洗礼。在与他的对话中,我从未听到他对其他族裔发表过任何诋毁性的言论。在与白人的交往中,他从来都是以礼相待、以敬相交。他是个矛盾体—有好的一面也有不好的一面,这正如他多年勤恳服务的社区一样。 电子书 分享网站
塑造一个更加完美的合众国(4)
我若断绝与他的关系,就如同断绝与黑人族群的关系。与他断绝关系,就好比与我的白人外祖母断绝关系—她是一个抚养我长大、为我一再牺牲、爱我如同爱世上其他一切的女人,也是一个曾坦言惧怕在街头与她擦肩而过的黑人男子,并时常将那些让我厌倦的种族偏见言论挂在嘴边的女人。
这些人都是我的一部分,他们也是美国的一部分,是我深爱的这个国家的一部分。
有人会认为,这是企图对那些不可宽恕的言论进行辩护或开脱。但请你们相信我,事实并非如此。我想,或许政治上比较安全的做法就是将此事抛诸脑后,希望它随时间慢慢淡去。我们大可将赖特牧师视为一个思想怪异的人或煽动家,正像有人在听到杰拉尔丁·费拉罗最近发表的言论后,便认为她心中抱有根深蒂固的种族偏见一样,对他们嗤之以鼻。
但是,我认为种族问题在这个国家目前已到了不容忽视的地步了。否则,我们同样可能犯下赖特牧师在他那关于美国的、引起众怒的布道辞中所犯的错误—将消极面简单化、常规化、放大化到足以歪曲事实的程度。
事实是,过去几周中出现的一些言论和浮现出来的问题反映了这个国家种族问题的复杂性,而我们尚未将其真正解决—这也是亟待我们去完善的一方面。若我们将之搁置或干脆退缩回各自的角落,我们就永远无法走到一起,解决诸如医保、教育和就业之类的问题。
要了解这一现实,还须认清我们是如何走进今日这样的窘境之中的。威廉·福克纳曾写道:“过去并未死去也没有被埋葬。实际上,它根本就还没有过去。”我们无须去复述这个国家种族歧视的历史,但我们必须提醒自己,今日非裔美国人群体中存在的众多不公正现象可直接追溯到奴隶制和“吉姆·克劳法”① 1时期一代代谬种流传的不平等。
实行种族隔离的学校过去是、如今仍是劣等学校。在布朗诉教育理事会案50年后的今天,我们还未真正整顿过这些学校。它们提供的劣等教育,无论是当年还是如今,都解释了为何今天的黑人学生和白人学生之间普遍存在成绩差距。
合法化的歧视—如常常通过暴力手段禁止黑人拥有财产、不向非裔美国企业主发放贷款、黑人家庭买房无法享受联邦住宅管理局抵押贷款,或将黑人排斥在工会、警队或消防队之外—意味着黑人家庭将无法积累起一定量的财富传之后代。这段历史解释了为什么黑人和白人之间存在财富和收入差距,以及如今众多城乡社区中一些地区的贫困痼疾。
黑人男子缺少工作机会的现状,以及因不能支持家庭生活而产生的羞耻感和挫败感,加剧了黑人家庭所承受的冲击—而政府多年来的福利政策将该问题进一步恶化。众多城市黑人社区面临着基础服务的匮乏—儿童乐园、巡警、定期垃圾回收以及强制建筑标准—所有这一切导致了我们无法摆脱的暴力、破坏和忽视的恶性循环。
塑造一个更加完美的合众国(5)
赖特牧师和他同时的非裔美国人正是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的。他们于20世纪50年代末、60年代初的时候成年,当时这边土地仍旧实行种族隔离政策,他们能获得的机会在制度上受到了限制。然而,值得注意的并不是有多少人在种族歧视压力面前失败,而是有多少人克服了重重困难、在毫无出路的绝境中努力为像我这样的后来人开辟出一条道路来。
然而,纵使有一些美国黑人通过摸爬滚打最终小小成就了自己那份美国梦,可还有多少人无法实现自己的梦想—他们以这样或那样的方式被种族歧视这个敌人完全打败。失败的阴影在后代的生活中继续延续—年轻的黑人男子和越来越多的青年女子,或闲立街角,或在狱中消磨着自己的意志,对未来不抱任何希望和憧憬。即使是那些成功实现了美国梦的黑人,他们的世界观依然从根本上被种族和种族歧视问题所主导。对赖特牧师那一代黑人男女而言,屈辱、怀疑和恐惧的记忆并未从他们脑海中消散,而那段岁月里的愤怒和辛酸也仍旧难以忘却。他们也许不会在公开场合表达这种愤怒,也不会在白人同事或白人朋友面前宣泄。但在理发店里或茶余饭后,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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