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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摇摇欲倒的威猛老者就是刀霸范朝阳。他胸上一道一尺长的裂口,象描了一条浓浓的红线,血没有流出来,只是在往外渗。脸色十分苍白的煞刀客手中拿的正是刚才还在刀霸手中的黑血刀。刀锋上凝着一丝血,他正残酷地把刀搁在刀霸肩上来回擦着,象在一匹布上抹尽自己武器上的血一样。在煞刀客的眼中,刀霸已经死了,尽管他仍然瞪着吃惊的眼睛在说话:“你——你这是什么刀法。”
“煞刀六招。”
“你用了几招?”
“两招。第一招和最后一招。”
“第一招象蒙了一层烟雨,淡淡的,湿漉漉的,就象江南的天气。”
“这一招就叫‘恍然一梦’。”
“是的,象梦。不过我破了这个梦。”
“你确实成功地拆了这一招。”
“第二招犹如踏上了长长的旅途,有一种古道、西风、瘦马的感觉,令人沮丧,提不起劲来。我就是败……败在此……此招上的。”
“这招是煞刀六招中的精华,称为同是天涯。你的感觉是正确的,如果你的刀锋再朝左偏一寸就能破解此招了。”
“说……说的妙!差一寸,一……一寸!”
范朝阳突然倒下了,直挺挺地倒下了。他脸上还带着笑容,带着终于了解了真像的笑容。
胸上伤口的血一下子涌出。
剩下的黄山十二金刀中的九把金刀,突然浪潮般扑来。
黑血刀凌空一划,无形的刀气象一座冰山般拦住了头脑发昏的九位金刀客,似乎刀刃正抵着九位中每一位的咽喉。寒气侵肌,生命在受到威胁。九把金刀突然站住,九把金刀一齐插入坚硬的石板地,九条汉子齐齐跪倒,对着刀霸范朝阳僵硬的身子失声大哭起来。男人的哭和女人不同。女人哭是声音响,泪水少。男人恰恰相反,是泪水多,声音低。
此时,煞刀客燕无心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银雕亢君和玉雕梅柔帐都不见了。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大踏步走出了老生客栈。
夜风很凉。梅艳旗,你在哪里?他心中喊着,站在无人的街心,月光把他孤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街的另一边也走来一位孤独的人,他的影子却很短。
两人越靠越近,都认清了是谁,都吃惊,都立即恢复了武者的冷漠。
“燕无心!”
“沙青!”
“你在等梅艳旗?”
“是的。你知道她在哪里?请告诉我。”
“现在我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
“因为不是时候。”
“什么时候能告诉我?”
“或者是你死之前,或者是我死之前。”
“你是想和我交手?”
“你认为我不够资格?”
“不是你不够资格,而是我现在不想动手。因为我刚杀了人。”
“谁?”
“刀霸范朝阳。”
“你杀了刀霸范朝阳?”
“是的。用了两招,恍然一梦和同是天涯。”
“煞刀六招中的第—和第六招?”
“你也知道煞刀六招。”
“是梅艳旗告诉我的。她也说我不是你的对手。”
“可是你还是要和我动手?”
“必须动手!因为只有你我之中死掉—个,此事才能有个了结。”
“什么事,是关于旗妹?”
“是的,因为她爱你。同时她也是我自小父母指腹为婚的未婚妻子。”
“旗妹是你的未婚妻子?”
“我也是刚才知道。我问过旗妹了,她还说她爱你。可是我不能放弃我的权利。如果我不知道有指腹为婚的事,我决不会横插一竿。但是我现在明白了,我要争取我的权利,所以必须和你一决!当然我死的危险大,现在你可以动手了。”
飞雕沙青拔出剑,一柄很狭很长的剑。月光照在他的脸上,有一种凄凉的美。大凡人到下定决心去死的时候,眼中、脸上都会发出一种眩光。这种死的光彩也是很美的,美得叫人心颤。
燕无心突然感到手臂十分无力,掌心在出汗,冷冷的汗。提在手中的连鞘黑血刀变得很重。他又仰首望着月儿,它弥蒙着一层雾气,使人无法看清它的真正面目。歇了许久,他才拔出刀来。这一次他拔得很慢,象拔一棵树一样艰难。
“我要出手了!”飞雕沙青冷冷地说。
“我准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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