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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个白色空洞的模糊人影,消失在盛放的蔷薇花架下花园小径的尽头。
底下手写一行小字。
abandoning myself in forgetting you。
她得知是我画的,似乎非常喜欢,诚挚地同我道谢。
我们分别之前,Emma上前和我拥抱,然后告知我酬薪已汇入我的账户。
我对她点点头沉默着转身要离开。
“映映,”Emma唤住我,然后将手上的一封信递给我:“我在康斯坦茨大学有一位故友,他是非常好的心理学医生,我替你写了一封信,你若是有需要,可以联络他。”
她表情镇定安宁,看着我的眼神并无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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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那种对一切事物掌控自如却无惊无动的女子。
我接过,轻声和她道谢,我亦不惊讶她已经看出了我患有严重的心理疾病。
Emma如同来时一般迅疾地消失在我的生活之中。
我收工回来倒头睡了数天,醒来后愈发的沉默,小绿每次回来,看到我独自坐在窗前,都要吓一大跳。
“映映,”她将我拉到阳台上,指着七楼下斑驳天线和杂乱的遮雨布:“摔下去会很痛的。”
我笑笑望着天空中寂静的风。
小绿说:“而且会很丑。”
我轻声说:“我知道。”
我母亲在手术前的一夜,从医院顶层摔下去,身体如同一块碎散粉饼,医生们甚至不能够将她拼起来。
小绿抚了抚胸口,将我拉了回去。
我恢复了那种寂静如深海的生活之后,重逢了一位故人。
那夜循例是在露易丝,在穿过人潮时,我被人拽住了手腕。
我回头看到一张金发褐眼的年轻脸庞。
我面无表情地望着他。
那年轻人仔细望着我,脸上有些尴尬的神情,好一会才小心地用英文叫我名字,有些迟疑的:“映映?”
我早已认出他是谁,却不愿说话,只转身走开。
他分开人群追上来,拉着我的手继续喊着:“映映!”
我终于忍不住:“放开!”
我一开口说话,他表情更加确定,只是吃惊得不得了:“真的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西方人吃惊起来,眉头夸张挑起,清澈的眼眸中都是问号。
我充耳不闻,熟练地倒了杯酒,液体滑入喉中,给冰凉的身体带来一丝暖意。
“映映,你自己一个人?”
“你怎么会来伦敦?”
“是过来旅行?”
最后他有些疑惑地问:“劳先生呢?”
我手轻轻一颤。
我看着那个曾经在舒梨郡的冰雪森林中陪着我玩乐的年轻人,他朝气蓬勃如昔,我却已化作朽木。
“听着,Edward,”我冷冷地答:“你要是愿意就喝一杯,不愿意就滚蛋。”
我结账走出时酒吧时,爱德华一直跟在我身后。
我不理会他,他就一直跟着我走,走过霓虹闪亮小酒馆,泛着热气的街边,三三俩俩的醉汉,地上一滩污水,脏乱的小巷,我停在一栋楼房的斑斑锈锈的铁门前,掏出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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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住在这里?”他眼神颇不赞许。
我冷笑一声:“放心,我不会拉你皮条。”
隔了数日我下楼时,竟看到那个年轻人守在楼下。
“我可否追求你?”他问。
他将手中的一束粉色雏菊送给我。
“回家去。”我将花束塞回他手中,快步躲开他走远了。
我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游荡了一圈,终于决定去火车站买票,爱德华的出现让我烦躁莫名,我必须尽快离开。
我回来时,爱德华仍然等在楼下,这个呆子。
我视而不见,径自开门上楼。
“映映,”他敏捷地跟着我挤进了大门,一直叫我名字:“给我一点时间,我们说说话。”
我走进狭窄的旋梯。
爱德华跟上来,我倏地回头,恶狠狠地咒骂他:“见鬼,我对你没兴趣,滚开!”
我知道我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看似亘古无澜的沉默安静之下,随时是会爆发的全线崩溃。
也许是我的狰狞面容吓到了他,他退了一步。
我一脚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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