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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欲特加显赏。
案尚书故事,无乳母爵邑之制,唯先帝时阿母王圣为野王君。圣造生谗贼废立之祸,生为天下所咀嚼,死为海内所欢快。桀、纣贵为天子,而庸仆羞与为比者,以其无义也。夷、齐贱为匹夫,而王侯争与为伍者,以其有德也。今阿母躬蹈约俭,以身率下,髃僚蒸庶,莫不向风,而与王圣并同爵号,惧违本操,失其常愿。臣愚以为凡人之心,理不相远,其所不安,古今一也。百姓深惩王圣倾覆之祸,民萌之命,危于累卵,常惧时世复有此类。怵惕之念,未离于心;
恐惧之言,未绝乎口。乞如前议,岁以千万给奉阿母,内足以尽恩爱之欢,外可不为吏民所怪。梁冀之封,事非机急,宜过醔□之运,然后平议可否。”会复有地震、缑氏山崩之异,雄复上疏谏曰:“先帝封野王君,汉阳地震,今封山阳君而京城复震,专政在阴,其醔尤大。臣前后瞽言封爵至重,王者可私人以财,不可以官,宜还阿母之封,以塞醔异。今冀已高让,山阳君亦宜崇其本节。”雄言数切至,娥亦畏惧辞让,而帝恋恋不能已,卒封之。后阿母遂以交遘失爵。
是时大司农刘据以职事被谴,召诣尚书,传呼促步,又加以捶扑。雄上言:“九卿位亚三事,班在大臣,行有佩玉之节,动有庠序之仪。'一'孝明皇帝始有扑罚,皆非古典。”帝从而改之,其后九卿无复捶扑者。自雄掌纳言,多所匡肃,每有章表奏议,台阁以为故事。迁司隶校尉。
注'一'礼记曰:“公侯佩山玄玉而朱组绶,大夫佩水苍玉而缁组绶。”
初,雄荐周举为尚书,举既称职,议者咸称焉。及在司隶,又举故冀州刺史冯直以为将帅,而直尝坐臧受罪,举以此劾奏雄。雄悦曰:“吾尝事冯直之父而又与直善,今宣光以此奏吾,乃是韩厥之举也。”由是天下服焉。'一'明年坐法免。后复为尚书。永和三年卒。
注'一'韩厥,韩献子也。国语曰:“赵宣子举献子于灵公,以为司马。河曲之役,宣子使人以其乘车干行,献子执而戮之。宣子皆告诸大夫曰:‘可贺我矣。吾举厥也而中吾,乃今知免于罪矣。’”周举字宣光,汝南汝阳人,陈留太守防之子。防在儒林传。举姿貌短陋,而博学洽闻,为儒者所宗,故京师为之语曰:“五经从横周宣光。”
延*(熹)**'光'*四年,辟司徒李合府。时宦者孙程等既立顺帝,诛灭诸阎,议郎陈禅以为阎太后与帝无母子恩,宜徙别馆,绝朝见。髃臣议者咸以为宜。举谓合曰:“昔郑武姜谋杀严公,严公誓之黄泉;秦始皇怨母失行,久而隔绝,后感颍考叔、茅焦之言,循复子道。书传美之。'一'今诸阎新诛,太后幽在离宫,若悲愁生疾,一日不虞,主上将何以令于天下?如从禅议,后世归咎明公。宜密表朝廷,令奉太后,率厉髃臣,朝觐如旧,以厌天心,以荅人望。”合即上疏陈之。明年正月,帝乃朝于东宫,太后由此以安。
注'一'郑武姜生庄公及共叔段,爱叔段,谋杀庄公。公誓之曰:“不及黄泉,无相见也。”既而悔之。颍考叔为颍谷封人,曰:“若掘地及泉,隧而相见,其谁曰不然!”公从之,遂为母子如初。事见左传。茅焦事,解见苏竟传也。
后长乐少府朱伥'一'代合为司徒,举犹为吏。时孙程等坐怀表上殿争功,帝怒,悉徙封远县,□洛阳令促期发遣。举说朱伥曰:“朝廷在西钟下时,非孙程等岂立?'二'虽韩、彭、吴、贾之功,何以加诸!'三'今忘其大德,录其小过,如道路夭折,帝有杀功臣之讥。及今未去,宜急表之。”伥曰:“今诏怒,二尚书已奏其事,吾独表此,必致罪谴。”举曰:“明公年过八十,位为台辅,不于今时竭忠报国,惜身安宠,欲以何求?禄位虽全,必陷佞邪之讥;谏而获罪,犹有忠贞之名。若举言不足采,请从此辞。”伥乃表谏,帝果从之。
注'一'音丑良反。
注'二'朝廷谓顺帝也。孙程与王康等十八人谋于西钟下,共立济阴王为顺帝也。
注'三'韩信、彭越、吴汉、贾复也。
举后举茂才,为平丘令。'一'上书言当世得失,辞甚切正。尚书郭虔、应贺等见之叹息,共上疏称举忠直,欲帝置章御坐,以为规诫。'二'
注'一'平丘,县,属陈留郡。
注'二'章谓所上之书。
举稍迁并州刺史。太原一郡,旧俗以介子推焚骸,有龙忌之禁。'一'至其亡月,咸言神灵不乐举火,由是士民每冬中辄一月寒食,莫敢烟爨,老小不堪,岁多死者。举既到州,乃作吊书以置子推之庙,言盛冬去火,